但在我的记忆里却是另一幅画面,那天我喝多了,我一直要回家,小叮当以兄弟的名义劝我再喝两杯,喝到最后我俩把嘴喝到了一起,我还模糊的记得小叮当嘴里淡苦的啤酒味,至于舌头纠缠没纠缠在一起我不知道了,我想应该在一起了,这也不能怪我,我耍流氓接吻时都是用舌头的,习惯了。
后来她说要开房,我没同意,我不同意她就亲我,亲的我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是我的记忆,但我不想给小叮当说,她身体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刺激着我的荷尔蒙,一直阻挡住我想走的念头,我只好坐起来抽了一根烟,用刺鼻的烟雾掺杂在香气中,这才得以走开。
我在宾馆院里面找到了我的自行车,拍了拍车座上的尘土,骑上就往棉厂方向蹬去。
在路上我一直怀疑昨晚有没有和小叮当做爱,因为我的腿很软,二十里地的路程让我的腿蹬的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到厂门口下车的时候,腿有点打颤。传达室张大爷看见了,他喊着“徐三,昨晚干什么去了?又迟到了!”
张大爷是单身汉,前年从外地买了个女人,新婚之夜第二天媳妇就跑了,逃跑原因至今还是个谜。我对他的遭遇很同情,还专门买了两瓶酒安慰过他,从此他把我当成了朋友。他只要听说厂里哪个小姑娘说我是流氓,他都会过去解释徐三不是流氓,他是个好青年。每次小姑娘都对他说是不是你俩都是单身汉,你比较同情他?他为此苦恼了一阵子。
我劝他,连我自己都承认是流氓,你解释有什么用?他不再解释了,却开始给我物色对象。
上次在玉米地里和我做爱的就是他介绍的。事后他问我为什么不同意,我说她不是处女,他气的老花镜都差一点没掉下来,瞪着眼睛说“你是流氓,还要求女朋友是处女?”
我告诉他,正因为我是流氓才会要求女朋友是处女,你试想一下,如果她不是处女,懂的姿势比我还多,那我这流氓就会少了开发的成就感,少了成就感我就会怀疑我当流氓的价值,我没有价值自然就不开心,不开心就会找她打架,打架就会离婚,既然最后是离婚,我结婚干嘛?
他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再给我介绍女朋友时,他会在谈话结束后诚恳地问女孩一句,“你是处女吗?”为此张大爷左脸和右脸一共被打花了三次。还被厂里的女孩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老流氓!”
我安慰他说这下咱真成好朋友了,都是流氓了。他摸了摸脸认真的告诉我“咱俩都不是流氓!”
我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朋友,虽然他很老了,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但他真,真诚也真实!
作为他唯一的朋友,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我不知道该不该提前告诉他,但告诉不告诉他,今天这件事都要让大家知道了。就是那天厂长和我密谋的事。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厂长的一个亲戚倒腾了一批次品棉花,要卖到我们厂里来,想卖个好价钱就必须经过我这一关,为此厂长找到我,当然,厂长说话很有艺术,他没给我点明,却也能让傻子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所以那天厂长光对着我笑了,你们知道我是最怕笑的,他一笑我就同意了。我一同意,厂长就告诉我,下个月质检科副科长就是我了。
其实我对副科长这职务还真没有什么兴趣,我这个人什么都喜欢,就是不喜欢当领导。当了领导就不能随便旷工,也不能随便调戏小姑娘。生活立刻会变的无趣。
我看了看张大爷,发觉其实看大门挺好的,每天看着各式各样的人进进出出,他能注意到每一个人,却没有人去特意关注他。我问他你天天阅人无数,是不是能从他们脸上看出什么?他说能。我说那你看看我今天会发生什么事?他盯着我,停了一会,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吉!”
我都要当副科长了还能“不吉”?我呵呵一笑就去往棉花收购点,到了工作的地方,我发现厂长亲戚的几辆装着棉花的大货车已经来了。他满脸堆笑,这让我想到了厂长的表情,我努力不去看他正准备要拆包检验,可接下来发生的故事谁都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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