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过年回家,有一件尤其不能落下的事情,就是打麻将了,相比于家里的其他同龄人会推牌九,我仅有这一样还能拿得出手。
麻将在乡村,本是一项闲下来才玩的桌上游戏,我的小时候,经常在庄里见到的,便是打麻将了。每到农忙时节之前或者之后,村庄里很多家都会敞开大门,几个成年人或者坐在堂屋的中间围着八仙桌打麻将,或者是坐在院子里,口中说着“单调”“碰”的麻将口语。我记得深刻的是,过年前后,村庄里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打麻将这是一个很普遍的活动了,甚至于称得上难得的娱乐活动。
我小学的时候就与麻将相识了,虽然父母没有一个会打麻将,但是看着庄里的大人在打,自己便不能完全脱离自己的视线,加上身边伙伴对麻将逐渐的认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安排在了桌子旁边,尝试着去走第一步。
记得第一次触碰的麻将,还是在很小的时候从老太家屋里捡来的。相比如今全是塑料制成,那时的麻将背面是竹块,正面是塑料,正面和背面中间镶嵌的木工工具一样的榫头,两张卡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麻将。那时候我和弟弟拿出那些数量不完整的麻将,摆在桌子上也只能用大逮小的方式去玩,对麻将具体怎么玩却是一窍不通。后来麻将,逐渐因为各种原因变得越来越少,以至于塑料和竹筷都能分开,我们也没有人来叫打麻将,就这样搁浅了很久。
新世纪以后的几年,仿佛一切都是新的,我所看到的麻将也是如此。记得小学的那个夏天便是最闲适的了,几个玩伴不知为何,到了那个后来借我日记抄写的伙伴家里去玩,最后谈笑间,麻将已经摆出来了,虽然都不一定全是高手,但是低水平之间却可以相互请教。那时的我学会了麻将,也有对子,可以碰,也可以有三个牌面一样、数字连在一起的形式,相当于一个入门,虽然不知道怎么样的状况才算赢,但那种坐在八仙桌边的大板凳上,看着自己眼前的牌面时,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使命感。
不管大人还是小孩玩麻将,手的左边或者是右边总会摆放着一堆零钱,大人应该是本能,而小孩更多的是在学习。几个硬币下面压着一块、五块的票子,时而散乱、时而整齐的麻将,便是桌上的风景了。而我最害怕的便是这,因为我从来没有丰富的零钱拿来,作为自己的赌注。倘若被说服了,坐在桌上,也是使用别人给的零钱,害怕将自己的钱输出去,是我如今仍在排斥推牌九的一个原因。
上中学便远离麻将了,而直到中学完成之后,麻将才开始逐渐和自己接近。大学之后的两年,麻将就成了每一年过年回家的必修课。以往大年三十晚上,守着电视机看春晚,已经成为自己过往的故事了,现如今,身边有的手机,对这些春晚节目,没有任何兴趣。如果吃过晚饭,人手够了,就会赶紧把麻将搓出来,坐在堂屋的灯下面,寒冬中一边发抖,一边嗑着瓜子、喝着热水,是打麻将是最舒适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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