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停电了,一群人无聊地直吼吼,只有李老爹一人依旧悠闲得躺在躺椅上,一把大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
屋里走出一人,头发花白,手脚仍旧利索,一把粗陶小茶壶出现在李老爹面前。李老爹左手接过茶壶,右手又摇起了蒲扇,老婆子怕蚊子呢。
李老太笑笑,这老头子记性不好了,跟他讲过好几次了,自己肉皮这么粗了,哪还在意有没有蚊子。
李老爹才不糊涂呢,老婆子再老也要疼啊。
想想第一次见到老婆子,那时她正好十八,两条黝黑的大辫子盘在脑后,又新潮还爽利。最让人惊艳的是那双眼睛啊,黑亮亮的,像极了早年间偶然撇见过的珍珠。
后来啊,两个人成了亲。娇娇嫩嫩得女娃娃当了娘,自己外出挣钱,她一个人养孩子顾老人。长出了皱纹,粗糙了手脚。原以为自己能让她过好日子,却不曾想让她如此操劳。
现在啊,两个人都老了。不吵架了,也不闹别扭儿了。你陪着我,我陪着你,挺好。
一辈子啊,真短 ,还没怎么样,就老了。
一辈子啊,真值,能陪她变老,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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