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四年的秋天,我要到邻村港南小学上五年级。我拿着写有升的成绩单向港南走去,在我们村西有一木桥,由于人们经常在上面走,显得非常光滑,要走得小心翼翼,经过这木桥,还要绕过向西的田间小道,在靠近港南村有一生产队仓库,在仓库墙的东侧有很多小伙伴,他们在等着与他们年龄相仿的我们,一位长的英俊的少年向我走来,拉着我的手,问我是不是上五年级,我说是的。
“我叫夏长俊。”他开门见山的说道,显得一点不吃生。
大庄子的同学就是不一样,性格外向,而我确显得内向。
“我叫张友良,为什么你拉着我的手,而不拉着其他人的手。”
“我第一感觉到你肯定能当朋友,然后你肯定成绩好,这是我自己凭感觉的”。长俊说得比较直白,不喜欢打弯。在这小学的学习,也没有多少语言可以打比方。
我说成绩马马虎虎。
这时侯我们上邻村的同学一一介绍了自己。那天来的邻村的同学有李小平、李自宏、李小伍、张宏祥、张忙扣等人,我们村的同学也一一介绍了自己。我们俨然就成了交往很久的同学,恰同学少年,是多么美好的少年时代,我们徜徉于阳光下,似快乐的小鸟向学校飞去。
港南小学是过去的大队仓库,四合院式,学校大门朝东开,是一厢房,厢房的南侧堆了一些体育的器材以及一些杂物,它的北侧是幼儿园,五年级有两个班,厢房的南面教室与这一排的最西侧,分别是五年级的甲乙班。我是按成绩顺序分到了最西边教室的那个班,并没有和迎接我们的小伙伴一个班,当然与好朋友夏长俊不同在一个班上,我在那班上上了两天,就不在蒋老师那个班上学习。我爸爸找人调到了张殿姓老师那个班上,我爸爸开店,师娘也有个店,这就成了朋友,又是老本家,我们祖辈是从港南庄迁过来的,我又到了最东边的那个五年级班上,我与夏长俊同学又在一个班上,那天他拍了拍我肩头,拉了拉手,相互微笑的看了对方,我们成了一个班的同学。
在港南小学,张老师教数学与音乐,是我们的班主任,他经常出试卷。开学一星期后,数学测验试卷,我考上第一名,夏长俊同学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眼光,更坚定了他要与我成为好朋友。
有时从家里去学校,我有意从他家房子经过。长俊家的房子在港南村河北后面,他家的房子不大,房子很矮,是小砖加土墙,屋子上盖的草,他家里的厨房在屋子里头东侧,墙上挂着毛主席像。他有好几个姐姐,爸爸妈妈种着几亩地,没有什么收入,他爸抽着旱烟,不大说话,到是他妈妈有时见我去他家,说我们是好同学,也是好朋友,他妈妈很和蔼,笑容可掬。有时问我爸爸是谁,我说开双代店,那时也没给同学长俊家带点计划火油,这样长俊同学可以点煤油灯多学些知识,这让我时常记起,有些捉摸不透的所以然,彼此之间是好朋友,这应该是做得到的。我们去学校的路上,要经过烧饼摊,我们都会给对方买,我想这些都是他爸爸妈妈省出来的钱,长俊同学穿的衣服也很称体,没有补丁,衣服看上去比较好,这与他妈妈有很大的关系,他妈妈对子女很要好,宁可省自己,不亏待他们。那时我的印象,他的妈妈肯定是出身在一个知书达礼的家庭。其实所有的家庭都这样,在那刚刚改革开放的时代,父母们都辛苦的劳作,盼望着有好日子过,长俊的父母也这样。
有一次天下大雨,我打着油伞走出了校门外,长俊走到了我旁边,拉着我的手,说今天你不要回去吃,在他家吃,他爸爸妈妈上他姐姐家玩去了,他一个人在家,我看他一脸邀请我的神情,我说好的。他让我坐在凳子上,拿了一条毛巾给我擦了擦脸。我仰望着他家的房梁,有几只蜘蛛搭着网,似乎不喜欢这雨天,不耐烦的爬来爬去,只有那滴滴的雨声似乎打破着这里的宁静,十年寒窗苦,不仅是阳光,还有雨雪与大风,这就是生活,酸甜苦辣皆是人生的步步脚印。
“张友良,你坐在这儿等一下,我去拔几棵青菜。”夏长俊说。
“外边雨大,随便吃些。”我说。
“青菜下面条,我家有猪油,好吃。”长俊说着,不由我回答。他打着伞去他屋后一百米的小菜地拔了几棵菜。
他下的面条很好吃,火侯到位,佐料齐全,面条上还有两个荷包蛋,这让我甚为感激,这些鸡蛋可以到双代店换一些油盐酱醋。对于长俊同学来说,真是倾其所有,招待我这位同学。在未来的生活里,我时常回起这件事,有时似乎有些模糊起来,经过记忆的思索,梳起条理来,又显得那么清新。总觉得吃什么美味,也比不上那雨天的面条,来得好吃而润味,美味的东西,是同学的情感更美。
到了第二学期,朱家有迎会,正好又是星期日,长俊邀请我到他姐姐家看迎会,我让本村的同学告诉我爸去同学姐的村庄看迎会,让父母放心。他姐姐家朱家学校的后面,那地方最热闹,好几个供销社的摊位在那。那晚他姐夫准备了好多菜肴,并打了地铺,晚上就睡在他姐姐家,我与长俊睡在一起,那晚我们还逛了逛迎会的夜市,人来人往很热闹,俨然我成了他姐姐家的亲戚。
迎会,我买了好几本连环画,那些连环画我借给了长俊,以及家里的连环画也借给了长俊,他看的津津有味,觉得画外的世界很是精彩,这与他未来的生活是有一定的联系,或许这是猜测。
在我们的教室南面有一大操场,我们的体育课就长那儿上,体育课上通常是立正稍息,然后是自由活动,我和长俊在操场东边的槐树下玩,那槐树在河边,我们看莺飞草长,看河里的鱼儿游来游去。这时李小伍喊我们到他家玩,他家在学校西南侧附近,与刁校长家相邻,不远,一起去的有好多位同学,我们用铜板梭起了钱套,尽情的在赌博中,忘记了第三节课的铃声,被刁校长逮到,这肯定要站办公室。张老师在思想品德课讲道,有些人不是来上课的,有夏长俊等同学,更有张友良,你们的父母不是让你们赌博的吧,还有两个月要升初中考试,还不知道努力。那天长俊和我写了保证书,保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好成绩。
我考上了初中,长俊升了一级,上小学六年级。再后来他上了初中一段时间,就进入了社会,好多年没有遇到长俊。
前一段时间,我遇到了长俊,比印象中模样高大了,还是那个从前的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模样没有改变,与他一起来的有薛金中同学,我说与长俊五年级同学最好,金中说,哪天你喊他喝酒,我陪你们,我说好的,长俊听了,还是小学时的笑容。
前几天,忙扣同学告诉我,长俊同学在南京做生意,他是朋友人,生意亦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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