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惧怕蛇,不光因为蛇有毒,还因为蛇的尸体很少暴露在荒野(习性使然),原始人把蛇当做不死之神来敬畏。伴随着人类文明的演化,蛇成为了宗教禁忌的一部分。即使对于不信教的人,蛇也用神秘感占据了他们心中的一席之地。
受covid -19的影响,自从深圳,上海相继陷入较大规模的病毒传播,北京刚发现的几例阳性病例让人们如临大敌。五一假期没有出京,没有周边游,听说连餐饮业的堂食也没有了。
驱车来到白河峡谷,静静的饮茶,看书,钓鱼。用瑞士军刀把可乐瓶做成一个简易的地笼,穿着刚趟河的短裤拖鞋,随意沿着河边的木栈道踱步。
可太巧了! 栈道上有条蛇发现我靠近,仓惶的往木栈道的缝隙里钻去。它的动作弄响了栈道上的枯叶,响声暴露了它。
我下意识的冲过去,踩住了它露在外面的尾巴。担心它反身回来咬我,我隔着木缝判断蛇头的位置提防着。
缓缓蹲下,双手抓住这只冰冷的爬行动物。脚可以松开了。我想生擒它,可我身上只有刀(刚才做地笼的刀)...
10米远处,有四个美若天仙的年轻女孩在玩毒蛇杀,啊,不是! 她们玩的是狼人杀。我喊她们能不能给我找个瓶子来。但她们只有塑料袋,那很不靠谱。
于是我腾出一只手,给同伴们发了一条自认为幽默的群信息。有人起哄,也有人答应过来帮忙。
蛇很害怕,全无反击之意,只想逃脱。我拽着蛇尾发力,蛇鳞在木栈道缝隙间痛苦的呻吟。原本光滑的鳞片被逆刮出白色的瑕疵,它在膨胀自己的身体卡在缝里,以期牺牲鳞片消磨掉我的耐心便得以保全性命。
这种僵持对它更不利,我在尽量不破坏鳞片的前提下寻找着机会,取得了一厘米又一厘米的胜利。蛇垂死挣扎,身体在我手里翻滚,尾巴拼命抽打,有时还绕在我手腕上。到现在我还不确定它是否带毒,况且我穿的很不利于搏斗的短裤拖鞋。安全起见,我终于起了杀心...
亮出白刃,寻找蛇的生殖孔准备下刀,可惜我对这种动物的身体结构太不熟悉,找不到。胡乱对准腹部豁开....
暴露出内脏和血液,却被困住了牙齿,这可怜的家伙! 血不断的滴,染红了绝望中的挣扎,场面有点残忍。
肠穿肚破依旧拉不动,而且非常紧,就像拽一根捆牢在木板那边的钢缆。
队友们赶来了,是熙攘的人声,或是振动栈道的脚步,又或是开膛破肚能承受的极限,它突然。 完全。 放弃了。
这种蛇应该叫黑眉锦蛇,或者虎斑游蛇。(事后百度看的)总之无毒,也非保护动物。新手跟蛇互动只能像我这样在中午进行,因为早晚会出问题的!
蛇被拎出来以后,队友用一段树枝协助我,我踩住蛇头,掐到蛇颈,手起刀落。蛇从被开膛的那一刻就失去了被放生或成为宠物的机会。
河边钓鱼的同伴对蛇(或杀蛇)有顾忌,像看鬼似的看着拎着无头蛇的我。我避开他们的目光,翻下栈道,来到水岸。
蛇皮与蛇肉之间,筋膜坚韧的远超预料。我从颈部断口用小刀一点一点突破,花了至少十分中才分开皮和肉。有那么一段,皮肉分离的很顺利,就像撕封箱带那么解压,但只有一小段。
去掉蛇皮,腹腔的脏器全都流了出来,豌豆大小的心脏离开身体,依然很有节律的跳动。这时,蛇身也还在有力的扭动。
为了照顾有顾忌的伙伴,我避免使用晚餐的公共炊具,把蛇肉安顿在饮料瓶里泡了起来。
晚上,它被剁成了一寸长的段,其中的几段成为了烤肉,其它的几段不知下落。
这是我第一次吃蛇肉,我刻意没有放油不干扰原味,只用中火慢烤,佐料撒了一点盐。
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尽管宰杀时有腥气。蛇肉味道介于鱼肉和鸡肉之间。肉质比较柴,没有脂肪,没有油水。蛇有很多“肋排”,很细很密,骨肉贴合也很紧,像是从细齿梳子上撕强力胶。跟吃到螃蟹肉一样不容易。
谢谢蛇! 抱歉蛇! 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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