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题目:四月春来
要求:体裁不限,自由发挥,500字。
周二题目:寡妇翻墙
要求:注意是寡妇翻墙,不是翻寡妇墙。只允许故事,其他文体不接受,字数自己把握。
周一周二训练
小黄文天然题材。
一
一团耀眼的白光,刺的她眼睛睁不开来……恍惚中,有两条黑色多毛的长臂从光晕中伸出,魔掌重重的拍在她的肩膀上,火辣辣的疼!她还没来得及呼喊,魔掌已经化为魔抓,十指弯曲,像两把钳子一样,嵌进了她的肉里。她疼的呻吟一声,肩头微缩,把肩上薄薄的、柔软的布料留给了钳子。那两把钳子攥紧皱起的两道红,左右这么一扯~~~咔嚓!……
“不要啊~~”
小寡妇惊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交叉摩挲一番,肩头贴身的衣服还在;抬头四顾, 一丝微弱的月光从窗缝里透了进来,屋内一团模糊。哪有什么刺眼的光球、多毛的胳膊?
哎。小寡妇轻叹一声,抹去脸上细汗,翻开潮热的薄被,起身下床;也不穿鞋,光着一双脚向窗边走去。
地板微冷,踩在地上,从脚心到小腹传来一丝凉;裙摆又轻轻扰动小腿,磨啊磨摩擦出一丝痒。
阁楼的窗开了。圆月如玉盘,悬挂中天,月光像一床白色的床单,铺满小院。潮湿的夜风吹来,像水一样洒在她的脸上,有点黏糊但不难受。四月十五。多好的日子。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竹笋正在土里慢慢长大,变粗、变长、一点点的钻出来;长蛇经过一个冬眠心满意足,从僵硬变的柔软,正在顺在洞口向外爬。 洞外是一片柔软的湿地,春风化开冰封,小河潺潺,带着暖意;河岸芦苇返青,茎杆根根直竖,怒发冲冠。杨柳青青、桃花开了;燕子从柳枝边追逐、金鱼在水里相戏、河滩上草木茂盛郁郁葱葱,而早熟的蟋蟀,已经在草丛里开始交尾……好一副生命的大和谐……可惜这都是白天,晚上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恐怖的多毛手臂和大钳子……
“喵喵喵~~” 墙外野猫的叫声打断了小寡妇的思绪。她下意识的顺着声音向东边看了一眼:东邻小楼的窗户映出两个人影,转瞬即逝;窗户由明转暗,熄了灯。与此同时,她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小寡妇这才想起,她还没吃晚饭,于是吐了一口气,关了西窗,就着月光披衣服、穿鞋;开南门、穿长廊,转楼梯,有气无力的下楼去厨房。她觉得日子乱七八糟,别人吃饭的时候她在睡觉,别人睡觉的时候她去做饭。总是赶不上点。就像那短命鬼活着的时候,总是赶不上农时……那时候他还很年轻,种庄稼的手艺拙劣,所以总是让她饿肚子,但很快乐。后来短命鬼成了庄稼好手,嘴上刚刚把她喂饱,但却撒手归西了……
小寡妇觉得饿。但却没心思做饭。她魂不守舍的添上一锅水,然后盯着那锅水,看着它微微泛起白汽、荡起涟漪、中间冒起水花、最后扩散到不可压抑……这才加入一瓢面,准备熬一锅面汤。面进了水里,有气无力的沉了底。她顺手拿起灶台边上的一根黄瓜,凑合着搅合起来,很快水乳交融,熬成了浓浓的、粘稠的一锅白色。
一会就喝粥、吃黄瓜吧。小寡妇失魂落魄的(ˇˍˇ) 想。她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又想不起来少了什么。
院子外面,野猫叫个不停。
二
嗨!
当野猫叫一柱香功夫的时候,小寡妇突然把啃剩下的半截黄瓜扔到地下。她想起来了!今天是十五。院子外面叫的不是野猫,是一个人,在对暗号!她午睡到半夜,居然给忘了!
于是小寡妇慌慌张张丢下碗,小碎步向外跑。跑到厨房门口又折回,趁着月光对着水缸整理头发。整理完头发又整理衣服,把带子系好。---虽然多此一举,一会儿还要被解开---但程序不可少。
做完这一切后,这才又轻移莲步,衣炔飘飘,乘明月,御清风,溜到后院墙根,轻启朱唇:大师,你还在吗?
原来小寡妇的情夫是个和尚,是梦中的那团刺眼的光。
这和尚也是个奇人。最早是小寡妇的西边邻居,是个木匠,平时给人凿船,这时候他叫李二狗子;二狗子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觉得造船不体面,发誓要读书、要进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当领导!这时候他叫李经纬;束发读诗书修德又修身,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屡试不中,于是又看破了名利,觉得尘世庸俗,出家做了和尚,这时候他叫爱佛僧;当了和尚后又忍受不了清规戒律,还是觉得世间花红柳緑好,就开始春心萌动,这时候他叫不要脸……和尚决定不要脸的当晚就跑下了山,找到老邻居老相好小寡妇,天雷勾地火,做成了好事。
自此开始暗通款曲。
三
且不表老和尚过往。单说那小寡妇问道:“大师,你还在吗?”
墙外发出风骚的“喵喵”声,好像见了咸鱼。
“那你就翻进来吧?”
“瞄~~”
“快啊!”
“瞄。”瞄。”瞄。”瞄~~~~~~啊!!!”
发春变成了惨呼。好像被剁了尾巴。
“大师,你怎么了?”
“扭了脚了!”
“那还爬得墙吗?”
“阿弥陀佛!舍身饲小娘子……啊!”
“大师,又怎么了?”
“脚没踩上力,从墙上掉下来了!”
“那还爬得墙吗?”
“善哉善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咚!”
“大师,又怎么了?”
“腰断了……”
“那……今天还行得了……人事吗?”
“我觉得,我还可以试试……”
月光照耀着冰冷的墙。
“大姐,你快把大门打开,我爬进去!”
“不行,大门朝北。”
“放心吧,现在没人,没人看见。”
“不是怕人看见,我不能走北门。要不你先回去吧?”
“腰断球了,没法走。”
“那怎么办?”
“你出来,扶,我一把……”
“这种事儿,我没法从大门出去。”
“你翻过来啊!”
小寡妇陷入了沉思。她是敢作敢当之人,原本并不怕事。短命鬼去世多年,她有个相好也不是大事。只是这个不要脸、这个老和尚,说出去实在太不像话。他为什么不是李二狗子啊,他为什么不是李经纬啊。那样她就是勇敢的、反抗封建礼教的斗士。可是现在,弄个像个午夜淫奔的淫妇。翻寡妇墙已属荒唐不堪,寡妇翻墙更是惊世骇俗。
她一时踌躇不定。墙外犹在“亲亲” “姐姐” “大娘子”的求个不停。
过了良久,小寡妇一咬牙,登上了梯子,骑上了墙头。
她勾着头,不敢向远处看。
“姐姐,姐姐,快下来!”
“你在哪儿呢?”
墙角一团漆黑。
“在你后面……扭头,向后看,向北边看……你干什么呢?扭头啊……”
可是小寡妇骑在墙头,像一尊牌位一样。一眼也不敢向北看。
村子的北边,有一座高高的贞节牌坊,在月亮下散发着白色的光。
正是:
四月春来,
寡妇翻墙。
不敢北望,
怕见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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