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个女人跪在妈妈面前,嘴里说着她自己也不想当小三。
泪水划过她的脸,那个脸,并没有多好看。原来小三不是长得跟狐狸精一样,平凡的走在路上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地上摔破的热水瓶内胆散了一地,散发着一些缥缈的热气。
女人在哭,在说,脸上的表情是自责,是难堪,却还有一点点的得意。
我就自己过来了,我不惧怕你这个正室,你奈我何?
我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发生成这样。妈妈让我下楼去找爸爸,到了楼下没找到,却遇见一个女人。
她说她认识我,见过我的照片,是不是下楼找爸爸的,我茫然的点点头,她要求我带她上楼。
这大概是最错误的决定。
我把小三带到了妈妈面前。
① 从那一个电话开始
四年级平常的一天,接到了在外打工爸爸的电话,一般都是爸爸妈妈先讲,说完我会跟爸爸说几句话。
很多时候我觉得很幸福,因为他们的电话聊天用现在话来说,就是撒狗粮。这对于年幼的我来说,大概觉得这是最有安全感的一件事,也是未来爱情婚姻渴望的模样。
但是那天,妈妈明显不高兴了,气氛很沉重。
接过电话,爸爸清了清嗓子,对我说,“爸爸在这边认了个妹妹,你可以喊她阿姨。”
我虽不懂,但是也明显意识到,这不对劲,妈妈的生气伤心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不要认什么阿姨,你为什么要认妹妹。”几番来去,爸爸放弃了说服我,只得应我,“好好好,不认阿姨。”
对于具体是哪一天,我已经忘了,只记得那个四年级平常的一天,那一个电话,打破了家庭原有的和谐,让这个曾经视为安全港湾的地方,变得摇摇欲坠。我也已经记不清具体在那个电话过程中,说了多少话,只有印在脑子里的那一两句,和床头柜上的一本书,封面是一朵马蹄莲。
②小孩子懂什么是爱情吗
我依旧照常上学,和同学嬉闹。只是,心里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我知道,这一切,随时会结束。
离婚这个词,离这个家,非常近。
五年级开始,我从乡下的学校转到了镇上。
有一个男生是一直一起上学的玩伴,我们上学放学大部分是一起的,因为我家在他家和学校之间。某天放学的路上,他说他喜欢我们班的一个女生,作为好朋友,我很兴奋,把班上所有女生的名字都说了一遍,得到的回答都“不是”。“你不会喜欢我吧?哈哈”,他依旧说不是。我不死心,想着是不是漏掉了谁?又说了一遍全班女生的名字,依旧“不是”。
在快到我家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叠好的纸,就走了。
我站在家门口的水渠上,打开了这张纸。
“……虽然你长得没有XX白,很黑,但是我喜欢你。”
小孩子懂什么是爱情吗?
看完,我把这个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撕得粉碎,扬起手,扔了出去。碎纸屑随着风到处飘散,大部分随着水渠的水冲走了,一会儿不见踪影。
③家里只有无尽的黑暗
妈妈是乡下的小学老师,每天照样去上班。
我也依旧每天自己骑车去镇上,上学放学,和小伙伴们嬉戏打闹。
有时候会接到爸爸的电话,但是不再那么亲热,吃狗粮的生活戛然而止。
他在外打工,一年才回来一两次。发生这样的事,除了心里的悲痛,日子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除了夜里睁开眼,那个靠着床睡不着的侧影,黯淡的小夜灯照着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心中一阵酸楚,心里的小人在嘶吼,愤怒,却最终只能无力的转过身去,一会儿一只手有节奏的、轻轻地拍拍我。
有时候是伴着一点点细小的抽泣声,一声声轻轻的叹息,有时候是伏在桌前,沙沙沙的写着什么。
我知道妈妈做好备课内容后,是在写日记。可是我不敢偷看,那个血淋淋的内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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