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重现
“毒舌”二丫一直说我和爸爸是“亲爷俩”,因为我们的思维是如此相似!执拗顽固,不懂得变通,用妈妈的话说是“花岗岩的脑袋”!我们又有那么多共同的爱好,喜欢写字,爱吃饺子爱吃塌煎饼。
二丫口中无不震惊的“蚊香事件”,是以前未出阁时发生的。就是平时都是二丫点蚊香,那晚她没在家,自己点的,可到早晨起来时挠着蚊子咬的好多红包埋怨蚊香不管用,妈妈过来看时发现蚊香没分盘燃了一小截就灭了,就是自己竟然不知道蚊香是要分开才能点的!当时包括到现在还是觉得没什么稀奇的,爸爸也挺能理解的,说他也不知道,可二丫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跟谁说谁都惊为天人。
一起在馅饼店吃饭,爸爸问二丫墙上贴的标志是什么只看懂了最后一个“不能抽烟”,二丫看了看,解释说第一个是小狗头像就是“不能带宠物”,第二个是汉堡和饮料就是不能“外带食品”,第三个是照相机就是“不能拍照”。自己看了半天,弱弱地问那是小狗吗怎么看是猪头呢?爸爸附和说我也看着是个猪头,二丫和妈妈都笑喷了!
老爸的经典还有很多,譬如手机掉在了洗脚盆里还以为是磨脚石很享受地用两只脚对搓了半天;譬如想看十三频道必先调到十四二丫问为什么老人家义正词严地说我不调到十四怎么找到十三,弄得二丫百思不得其解了好几天;譬如买了两件短袖衬衫在商城里也试过了回家还穿了半天后来恍然大悟惊呼我的衣服是短袖的啊!譬如常常自创一些词语例如“小肠鸡鸡”(鼠肚鸡肠)听起来好可爱;譬如常常词不达意形容和一个老乡小时候一块玩感情很好说“好乱套了”我们一度理解不了到底“好乱套”是啥程度?
温情弥漫
也许爸爸在外人眼里是严厉的,雷厉风行,在家里却是难得的好脾气,温和幽默,是个不折不扣的慈父!
爸爸特别孝顺;爸爸为人正直善良,很热情;爸爸做饭很好吃,我们都很喜欢!爸写得一手好字,全是自己练成的;爸酷爱读书勤于学习,收藏了好多名著;爸喜欢写东西;爸看起来粗犷实则感情十分细腻。年少时甚至一度影响了自己的恋爱观,想以后找老公就找爸爸那样的,对妈妈好,顾家。
记忆中,小时候好像因为任性不让四姨领着过小沟让爸爸打过一次,其实现在早已不记得了是很模糊的记忆了在大人提醒下才知道,就那么一次吧!一向乖巧,爸爸妈妈连句重话都没有的。
初中时,虽然住校,每星期三还能回家住一晚,爸爸经常去学校看我,很多早晨,下课后,爸爸已经拎着在那家小吃店买的香喷喷的馅饼笑意盈盈地等在教室门口,记得馅饼真香啊!真好吃!现在还念念不忘的味道。
上高中时去学校报到,别的同学都是自己去的,只有自己是爸爸陪着去的,有同学打趣说还跟爸爸一块来的啊!爸爸好脾气地笑笑,“谁让她有个爸呢!”高中后就一个星期回一次家了,期间爸爸也常去学校看我,总会“顺道”拐个弯送些好吃的给我。
上班了,涉世之初,因为自己的疏忽有了一次很大的失误,只会哭,是爸爸帮我摆平的,及时追回了损失。上班半个月,爸爸就给我买了一个手机,那时候上班好几年的同事姐姐连小灵通都还没有。我每试穿一件新衣,爸爸都会欣慰地笑着,说我是他最好的作品!
有一次加班,手机没电了,也没用办公室的电话给爸妈打个电话,待到天黑时才回去,快到家时,看到爸爸在前妈妈在后急匆匆地走着,看到自己,爸爸大发雷霆,妈妈说怎么也不打个电话你爸都要去找你的看把你爸气的!那时候小啊,只觉得委屈,摔了门关在自己的小屋里哭起来……现在想想,真的好愧疚!
恋爱了,和他闹了别扭,好多琐事夹杂在一起,烦躁委屈,躲在房间里蒙上被子嚎啕大哭,爸爸过来和风细雨地安慰,妈妈心疼地说从来没有让自己那样哭过。最后终于破涕为笑,还和爸打趣说别的不用把银行卡给我就行了,爷俩一起笑起来。
结婚了,相比于妈妈把雪白的加长林肯看成了黑色的,老爸的感情含蓄内敛了些,说过了一段时间才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
怀孕了,不到两个月开始有反应,什么东西不想吃,老是干呕,他专门辞职在家照顾自己。去妈妈家吃饭,走的时候妈妈塞给我一千块钱,说是爸爸疼我让我买点好吃的吃。那一刻,眼泪差点掉下来,接触过很多钱,也一直没怎么缺过钱,可那一千块钱,一直到现在都深深烙在心里,提醒着自己爸爸妈妈是如何地疼爱着我!
出了月子一直在妈妈家住到宝儿百天,以后就一直是自己带孩子了,爸爸妈妈尤其是爸爸逢人就夸,他们的闺女长大了,一个人把孩子带的很好能吃上饭而且每天还变着花样地做。某人打趣说爸妈对你的要求就这么低啊!也许这真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自小生活优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受过什么苦没有什么社会阅历的女孩来说,在爸妈眼里她已经很不错了吧!当然,还主要得益于宝儿的省心,不闹腾。
爸在四川那几年,每次回来看到他满头的白发,真的很心疼!可是在我心中,爸永远不老!
愁云惨淡
去年一年,对妈妈来说是备受折磨的一年!前年下半年的某一天,推着小宝买菜回来走到小区地下停车场入口,接到弟弟的电话,说爸体检时发现肺部有个小不明物,瞒着他们一个人去医院办了住院。彼时黑哥刚接大宝回来,急忙让他去医院看下。
有癌变可能,但是医生说的风轻云淡,说这根本不叫事儿,原发性的做个小手术就好了,还问你们是怎么发现的这么小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听到那个骇人的字眼,当时我的眼泪就下来了,腿也软了……
尽管医生说的稀松平常,一向细腻善感的老爸可不那么想了,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本来要去西安做手术的,黑哥托表弟都给联系好了,后来权衡再三,觉得路途遥远太累,加上市医院的医生说就是个小手术每天做很多例,就在本市做了。
那时小宝还小,手术时我和二丫甚至都没到场,黑哥妹夫弟弟老妈还有大爷和三叔去的。以为做完手术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我们都想错了!痛苦的磨练才刚刚开始——
敏感多疑的老爸天天在手机上查看,对号入座,偏偏后来又腰间盘突出,疼的坐立不安,难以入睡!吃饭吃到一半也得回去躺着休息下再吃,大医院小诊所中医西医看了不计其数,各地的偏方也试了,非说是肺上的毛病转移了!
老是以病人自居,性情大变,暴躁易怒,妈只好忍着,背地里流了很多泪,受了太多委屈!去年六月份去天津,老战友给找了一个有名的医生,针灸按摩,竟然把顽固的腰疼治了个差不多!爸也不再想着转移的事了,觉得那就是单纯的腰间盘突出引起的疼痛。
十月底二丫趁年休一家三口去北京玩,约爸妈一起,爸爽快地答应了,我们不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瞒着妈整理好自己的病历,还是想去大首都复查一下。老两口在一个老同学的办事处住了半个月,等着各项检查的结果。结果出来了,啥事没有!妈激动地说北京真没白去!爸表示不再胡思乱想了,心病终于了了。
云开雾散
爸妈去二姨家聚会,看到妈传到群里的视频,动感的音乐,爸脚步轻快地跳起久违的“小苹果”,在姨们的起哄下和妈喝了交杯酒,突然眼眶就湿了……
今年是猪年,爸的本命年,六十周岁。坚持每天写写心爱的毛笔字,一笔一划书写着自己的人生。愿笼罩我们家的阴霾从此消散!愿至爱双亲福寿延年!
时光慢递,许我一墨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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