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何进】
何进站在汉灵帝的榻前,看见他枯槁的手指指着空中说着“他、他、他!”心里一片困惑:他是谁啊?但是这个念头在何进心中一晃,便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想法:不管他是谁,反正这皇帝,非得是我外甥刘辩当不可!
何进是何许人也?前面我们说过,他是汉灵帝皇后何氏的哥哥;是在黄巾起义的时候被灵帝命令护卫京都安全的大将军;是在梁冀、窦武死了以后新一轮的外戚集团首领。在黄巾起义被平定以后,名义上的最高统领大将军何进被封为慎侯,势力遍布朝野,甚至连那帮与外戚水火不容的宦官都要礼让三分。
何进的妹妹何氏是个有手段的女人,当初两兄妹本来只是南阳一个杀猪屠夫的子女,本该安安分分在老家杀猪卖肉安稳度日,但是何进不甘如此,于是千方百计地将自己美貌的妹妹送进了宫中。没想到汉灵帝对何氏一见倾心,加之何氏颇有手段,迷得本就不怎么正经的汉灵帝神魂颠倒,后来何氏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刘辩。汉灵帝看着自己的儿子十分爽快,于是母凭子贵,何氏被封为了贵人,之后她又一步步地攀爬,最终登上了皇后的宝座。母凭子贵以后又是兄凭妹贵了,何氏没有忘记哥哥送她进宫的初衷,在她还是贵人的时候就让汉灵帝将哥哥弄进宫里来当了个虎贲中郎将。等她当了皇后的时候,何进就接着登上了侍中、河南尹等高位。
等外面农民一乱,灵帝听说十多万人要取他的脑袋,这还得了?于是便叫何进赶紧做好准备护卫京都。张角的叛徒唐周进京举发马元义的时候,何进知道了,于是他带头上奏皇帝,并且着手搜捕马元义,最后马元义被擒,京都洛阳的潜在威胁被掐死在摇篮里,这笔大功使得何进成为了慎侯。
大将军的职位是什么等级?东汉时候的将军有九品,每一品又分上中下三个等级,大将军就是其中的上一品,何进当着;中一品的车骑将军,让何进的弟弟何苗当了;只剩下一个下一品的骠骑将军。三个一品将军何家占了俩,所以说何进的势力在朝中是如日中天的。日子一久,昏庸的灵帝就有些警觉了,这江山,到底还是姓刘的,你老何家老是这么有人气可不行!于是在群臣叫他立嗣的时候,灵帝并没有当即立刘辩为太子,而是说:爱卿们说得都对,是到了可以立嗣的时候了,但是这事来日方长,咱们可以缓一缓嘛!
这一缓,何进和妹妹何氏就有些不乐意了。尤其是何氏,她在后宫之猖獗,使得一个叫王美人的不敢把自己的孩子生下来,想嗑药打胎。不过这孩子命不该绝,王美人最终还是生下了他来,灵帝高兴,叫他刘协。你高兴?我不高兴!何皇后如是说,这一不高兴,她就下毒毒死了这王美人。灵帝知道了以后龙颜震怒:都是老婆,你这大老婆怎么就把我那个小老婆给毒死了?这个女人心肠要不得!于是他便动了废皇后的心思。
何氏和何进动用关系,一帮人劝灵帝:陛下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死了一个了你这又废一个听着也不大好是不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了吧,这皇后最后没废成,但是灵帝打心眼里已经对何氏和她哥哥厌恶了起来。
这厌恶的第一个表现,就是分何进的权。
【宦官:蹇硕】
怎么分?灵帝自有他的办法,他设置了一个叫“西园八校尉”的机构,选取八名颇有威望的大臣作为校尉,督查百官,连大将军也不例外。这八校尉直接听命于皇帝,统领宫中禁卫,煊赫无比。而他们的首领,就是深受灵帝信任的宦官蹇硕,灵帝说蹇硕这个人体格壮,有脑子,所以任命他为上军校尉,督查司隶校尉以下各个官员。但是蹇硕这人不傻,他虽然处于这个煊赫的职位但还不至于公然挑衅何进的地位,所以即使这西园八校尉设了,但是何进的地位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灵帝心里不开心,但是也没什么办法,因为自己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想是年轻的时候荒唐过了度,在灵帝三十四岁那年他就已经一病不起了。人病了,可是这太子还没有立啊!怎么办呢?其实灵帝是不愿意立大儿子刘辩的,一方面他觉得这个娃娃举止轻浮,没有当皇帝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爸;另一方面他娘和舅舅太过强势,万一这江山易姓,那罪过还是他种下的。这时候,灵帝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刘协,当时刘协的母亲王美人被大老婆毒死后,灵帝怕儿子也会跟着他娘遭殃,于是便交给了交给了自己的母亲董太后抚养去了,如今和刘辩的年岁应该也相差不大。但是如果立幼不立长,皇后和他那屠夫哥哥能干?灵帝想起了自己的那些爱卿,但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皇帝的家务事,谁敢乱掺和?灵帝不管,硬是把一个人给拉了进来,这个人就是蹇硕。
在灵帝病重的时候,他把蹇硕叫了进来:蹇硕啊,我看我日子是不长了,拜托你个事儿?
蹇硕一听哎呦,陛下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蹇硕哪里还有不照办的道理?灵帝在卧榻上点点头说好,我没白疼你,这件事情干系重大,你要听好。
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刘辩,小儿子刘协。刘辩有他娘和舅舅照顾,但是刘协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娘,这眼下父亲也快没了,没别的,我就想你能好好“照顾”一下他。
蹇硕看着眼前这个没有血色的皇帝,有点说不出话来,这件事干系还真不小,陛下你这是要废长立幼啊!
灵帝说,我知道自个这辈子没什么出息,但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总还是要为老刘家的江山考虑一下,你现在是上军校尉,与何进分庭抗礼,所以这事儿非你来做不可,知道了吗?
蹇硕在心里纠结了好一阵以后,想到宦官外戚的斗争还没个下文,何进也不像个善茬迟早要对自己动手,干脆拿好皇帝给的这张王牌,和你何进赌上一赌!于是便接受了灵帝的遗诏。灵帝见蹇硕点头,说这就好了,这才是我的好爱卿啊
爱卿难当,蹇硕在接受了灵帝的遗诏后不久,灵帝便去世了。蹇硕的行动也开始初露头角:他打算秘不发丧,直接叫何进进宫来,然后在左右埋伏刀斧手等他一来直接嘎嘣。蹇硕心想这法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便吩咐了下去。但是他没想到,张角手底下有叛徒,他自己手里也有叛徒,这个人叫潘隐,和何进是好哥们。
灵帝死在嘉德殿,蹇硕封锁消息,何进还没来得及知道,于是蹇硕派人传召何进进宫来。等何进赶到宫里的时候,潘隐赶忙走了出去,何进从这边走过来,潘隐从那边走过来,两个人碰面的时候潘隐眼珠子一通乱转。何进心想老兄你这是怎么了?潘隐胡子急得一抖一抖的,又把眼珠乱转了一通,最后翻了个白眼。何进似乎领会了什么,于是急忙折返从小道骑马返回了自己的军营,说自己病了,出不来。
蹇硕的计划落空了,也不能任皇帝就这样臭着,没办法,他还是将皇帝驾崩的消息传了出去。之后,就像预先安排好的:皇帝葬礼、然后大儿子刘辩成功登基,小儿子刘协就只封了个陈留王,蹇硕整天长吁短叹,惶惶不可终日。
在宫里暗波汹涌的时候,边疆上的人实际也在蠢蠢欲动。
【外臣:董卓】
当时替汉朝镇守陇西一带的是一个大蛮子,就是之前和张角对峙的董卓。
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今甘肃岷县)人,他爸是当地一带的豪强,家境颇丰。因为陇西靠近西北,当地也居住着不少羌族人,所以董卓打小就结识了一群少数民族的朋友,有人到他家来的时候他都是杀猪宰牛好酒好肉招待着,少数民族的朋友重义气,一回去就送了他一千多头牲畜,使得董卓的名声在当地很大。
等董卓长大了,因为体格壮、力气大,又是大户人家,所以作为“六郡良家子”的身份随军作战去了。在战斗中立了功,上面赏赐了些布匹给他,他说:“功劳是俺立的,但是这些赏赐应该给那些兵娃娃!”于是他将所有的奖励都给了士兵,一根丝都没有留,于是他在军中的威望也一天比一天高了起来,一直当上了河东太守。
当了河东太守以后,地方上有人不安分,边章和韩遂带着人造反了!造反这还了得?于是董卓带着自己的人马前去征讨,结果他大破韩遂,并且还一路追了过去。
按理说是穷寇莫追的,董卓不知道这个道理,知道时他深入敌境被敌人包围了。但董卓此时并没有慌,他看见自己要回去的路上有一条大河,于是便叫士兵修筑堤坝,把上游的水囤积起来,装作要抓鱼吃的样子。背后追他的敌人见状,以为董卓真的已经断了粮要捕鱼吃,便没有在意,没想到等堤坝修好下游水浅时,董卓却突然带着人涉水跑过去了!敌人惊醒后要追,董卓把堤坝一决,已经囤积得很高的河水一下子冲下堤来,河水涨了几倍,敌人无法渡河,只好任由董卓扬长而去。当时朝廷派了六支人马前去平叛,结果只有董卓一支全身而退还打了胜仗,于是进官、封侯!董卓的官运就此一天天亨通了起来。
当时的董卓领并州牧,替汉朝守着陇西。手握重兵域地千里的他开始有些不安分了,心里好像住着一只在家乡见过的野狼,时时刻刻在嗷叫着让他不要安于现状,而要谋取更高的天地。
本来只想好好看家护院当个忠臣,偏偏你世道大乱让我有机会当起了反贼。
经过黄巾起义那么一闹腾之后,汉廷元气大伤,几乎只剩下了一个空壳。而灵帝又听信刘焉的糊涂主意,将兵权下放到地方,让地方长官手握重兵:我手里有权,你中央无能,还听你的干什么?这也是东汉末期诸侯割据的原因所在。这时候的董卓,就在并州等着一个机会,一个让他登上庙堂呼风唤雨的机会!
【三个男人一台戏】
刘辩在他母亲和舅舅的帮扶下当上了皇帝,也就是汉少帝。嫡长子继承皇位,本来也算是无可非议的,偏偏汉灵帝死之前给蹇硕下了令,叫他好好“照顾”小儿子刘协,这下没照顾成,蹇硕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比他更不好受的是何进,要知道他的脑袋差点就被你蹇硕给摘了!
于是,在刘辩登基以后,何进便想着把蹇硕好好收拾一番了,但是顾虑于蹇硕大小是个上军校尉,手里握着宫中禁军,只怕没个名目不好动手,他没想到蹇硕自己给送了个名目上来。
计划失败后的蹇硕也知道何进迟早要对付自己,除了整天哀叹以外,他也还是动了动脑子,他想到了宦官赵忠,便写信跟他说:“老伙计,何进那群人现在独霸朝纲,还想联合以前那群人除掉我们,我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趁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应该早早地将宫门关上,趁机除掉他,你看咋样?”赵忠和其他几个人商量了一阵,一个叫郭胜的小宦官不乐意了,当初就是他把何进的妹妹送进了宫里还得了宠,你们要把何进给杀了,那我郭胜怎么混?于是蹇硕没想到在被潘隐出卖了以后,他又被人出卖了。
郭胜一状告到了何进那里:大兄弟,有人要收拾你,你可长点心啊!
何进心说好你个蹇硕,我还没动手你倒又想动我了!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杀猪的本事!何进找来了西园八校尉中排名第二的中军校尉袁绍,与他一起合谋诛杀蹇硕。由于天下人都在唾骂宦官,袁绍也是出自四世三公的名门,自然不会与宦官同流合污,于是一口应承下来。
何进拿着郭胜给他的信,对满朝文武说蹇硕这个人心怀不轨,想要扰乱朝纲,宦官乱政的祸患由来已久,我何某人今天就清了这个毒瘤!于是,在郭胜和袁绍的里应外合之下,蹇硕轻而易举地就被何进诛杀了,想必在他临死前都还在痛恨背叛他的两个人。
蹇硕死了以后,何进还想把其他那群宦官通通杀掉,但是宦官贿赂了他的弟弟何苗和已经成为了太后的何氏,他们对他说宫中有些宦官历经几代,树大根深,朝野内外遍布势力,你现在刚刚辅政就要和他们全部动手,小心走了窦武的后路!何进莽夫出身,听信了他们的话,于是便没有再动手。但是袁绍接替蹇硕当了西园八校尉的头头,何进的势力实际上又进一步扩大了。
眼看着何进愈发膨胀,剩下的宦官急了,张让、段珪这些人一面贿赂何苗,一面又开始动手要杀掉何进。
风声或多或少的传进了何进耳朵里,当他知道又有宦官要对自己动手的时候心里有些慌,当时凭借自己杀猪时的血勇一口气拔掉了蹇硕,但是眼下这么多人他可拔不下来,该怎么办呢?这时候袁绍给他出了个点子,袁绍说将军啊,你一个人打不动,你多叫些人来嘛!你传诏给在外的四方诸侯,说陛下身边如今出现了奸佞小人,叫他们速速带兵进京来勤王,到时候军马一到,山呼海啸,哪个宦官还能兴风作浪?
何进一拍脑门,说袁老弟你可真行!到底是读书人,脑子比我灵光多了,好,那就传诏,叫他们进京来!
一纸诏书传到了董卓、王匡、桥瑁、丁原等四方人马手里,其他人反应不大,董卓可是激动坏了:要我进京?那不是肥羊送进了野狼口吗?我还正愁兵马带不进京师呢!于是他带着自己的人马,浩浩荡荡地向京师出发了。
要说这何进比他的妹夫汉灵帝高明不到哪儿去,宦官那点势力你都收拾不了,外臣带进来的铁甲军队你能管得住吗?但是诏令已发,董卓的人马都出动了,而且何进还以为自己下了一步好棋正在洋洋得意呢。
张让听说了何进的行动以后心一横,好,你都这么大动作了,那我也不能闲着。于是他让段珪假传太后懿旨,让何进进宫。何进接到旨意以后,便想着动身进宫。这时候袁绍正好在旁边,他拦住何进,说大将军,此事必有蹊跷,眼下你和宦官正掐得火热,太后现在让你进宫,有可能是张让那帮人的诡计啊!
何进不听,他说哎呦老弟你多虑啊,太后是谁?那是我的亲妹子,那她能骗我吗?我借他张让十个胆子,也不敢借我妹子的名义来骗我,走!我现在就进宫去!
何进大摇大摆的走了,袁绍望着他肥硕的身躯,心说这个莽夫怎么就听不进劝呢?那上一次要不是潘隐给你告密,你不早就成了蹇硕的刀下鬼了嘛!
何进来到宫外,侍卫说只召见了大将军一个人,其他人不许进去。规矩是这样,其他人人也只好照办。这时张让等人在宫中早已经暗藏兵器在怀里,等着何进这条大鱼入网。何进到了嘉德殿时,张让事先埋伏的刀斧手一拥而上,抓住了何进。张让站出来,指着何进的鼻子骂道:“好你个何进,野心不小想要灭了咱家。你也不想想,如今这天下混乱不堪,那也不是咱家惹的祸,当年先帝和你妹妹闹过不愉快,你妹妹差点就被废了,还不是我们这些人哭着喊着求先帝,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样说着才没有被废掉,咱家只想和你何进交个朋友,你倒好,杀了蹇硕不够还要杀我们!你对外头说我们宦官丑恶卑鄙,你自个瞧瞧如今那些个大臣又有几个是好家伙?我呸!”等张让骂完,没有给何进回答的机会,尚方监渠穆一剑结果了何进。
想何进生前也算显赫无比,可惜政治头脑太次,最后身首异处,脑袋被张让丢出了宫外。
张让把何进的脑袋一丢,朝外面等着的人喊道:“何进谋反,已经伏诛了!”啥?何进死了?!何进的部下吴匡、张彰首先炸开了锅,带着兵马就往宫里闯,没想到张让紧闭宫门,吴匡等人强攻不进,正在他发愁之际,袁绍的弟弟袁术带着兵马也来了,于是两拨人马一起把宫门撞破,朝宫里杀了进去。袁术找了半天找不到张让,便出了个馊主意,他一把火烧了南宫九龙门和东、西二宫,想把张让逼出来,可怜汉廷几百年威武强悍,此刻却破落成这个样子。
大火烧起来了,火苗的哔剥声就在耳旁,张让、段珪一群人找到何太后,说你弟弟的人造反杀进来了,你赶紧和我们走吧!于是不由分说架起她就走,连着小皇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也一起带走了。袁绍听说宫里出了事,赶紧带着人也进去了,又听说还没有找到张让那帮太监,于是下令说看见没有胡子的都给我杀!这种滥杀命令一下,便将整个皇宫丢进了地狱之中,袁绍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舞起白晃晃的刀子见着没胡子的就杀,一时间死者竟达两千多人。使得许多没留胡子的官员不得不脱下裤子验明自己的身份,而更多的是来不及验明身份的年轻官员,娘生爹养数十年,一转眼却死在了这样一个糊涂而可笑的斗争之中。
张让等人劫持着皇帝太后往宫外逃去,之后又分开逃亡:段珪带着太后走一路,张让带着皇帝走一路。段珪运气差,一出宫门就遇到了卢植,卢植在黄巾起义被平定后官复原职,没想到恰好在这里和段珪碰上了,段珪心说怎么遇上这么个祖宗?张角都打不过他,我还是算了吧,于是他丢下太后自己逃命了;张让带着皇帝一直逃到了宫外,到了黄河的一个小渡口的时候还是被人追上了,张让等人见大势已去,于是纷纷跳河自尽。
何进的弟弟何苗也在这场乱斗中丧命,何氏一族算是绝了后,你说他们要是安安分分在老家杀猪卖肉,又何至于此呢?不过到此为止,轮番争斗了几世之久的宦官和外戚在这场斗争中算是都被剪除了,只可惜谁也没有赢得这张战争的胜利,谁也没有机会站在嘉德殿上俯瞰底下的群臣。
赢的人,可以说是董卓。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董卓到洛阳的时候恰好看见宫中一片火光,于是加快了进军的速度,等他赶到宫中时,发现何进、张让这些人都已经死了,小皇帝也被挟持到了宫外。原先还打算和何进、张让好好周旋一番,这下这个功夫也不用费了,洛阳啊,大汉啊,我董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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