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过去都在现在盘旋纠缠，未来湮灭在回忆里。”
他说你在哭。
我看见了，透过层层叠叠的衣服构成的森林，我看见圣诞节的夜晚，你一如现在抱着腿坐在椅子上，身边堆着杂乱的物什，将你围困。遥远的地方依旧传来他的声音，对，就像这样，一直这样坐着。
还有排列成串珠状被妥善收藏的铁皮罐子，描摹着精细而繁复的花纹，静静地呆在落满灰尘的架子上，成套的约是十二只。它们向我回以凝视，我却看不见它们的历史，这很少见，于我而言。他依旧在说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留下，他扔了好多东西，好多好多，几乎全都扔掉了......”
是那个少年，却不是他应当的模样。一地酒瓶散落着，他似醉非醉，更多地是借着酒意发泄。他落泪，他的泪水留到了现在，留到现在——到现在我也能看见，我甚至能感知到那些泪水的形状与情绪，然而为了平衡同情心缺了席。
坚硬的冷漠感一点一点填充了不断伸长的感觉的触角，承诺的内容尚不清楚，这次换成你本人在述说，“我本来打算......和他们一样......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是真的考虑过的......”在你的喃喃中我想我应该是明白的，但不知为何离得很遥远——离那个圣诞节。兴许是置身事外的局外感，殊不知早已置身其中。
是啊，圣诞节的夜晚你彻夜不眠，坐在椅子上骂人，也不知道在骂谁，一边哭一边骂，一直到天亮。你的眼睛空空如也，里面蕴含着的巨大的虚无，消减了往日的光芒。我不能想象那束光如何再生，这一切都断层了，我只能看见圣诞节的断面，以及现在。
我站在现在背对着你，看向过去，却没有想到在这里它们纠缠不休，反反复复。不断穿过你的衣服与气味构成的迷宫，回溯与巡游，却发现自己看着的也是未来。
圣诞快乐。
（图片来自微博
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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