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德太子李重润是唐中宗李显的长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的长孙,永隆二年(682)被封为皇太孙。大足元年(701),窃议武则天私生活,被武则天杖杀,年仅十九岁。重润秀容仪,以孝爱称,诛不缘罪,人皆流涕——
神龙元年(705),李显复位以后,追封李重润为“懿德太子”。神龙二年,将他的灵柩,从洛阳迁到乾陵陪葬,并且“号墓为陵”,规模相当宏大。1971年7月至1972年5月,陕西省博物馆联合乾县文教局对其懿德太子墓进行发掘。
懿德太子墓在乾陵东南的韩家堡北侧,乃距离乾陵神道最近的一座陪葬墓。整个陵园南北长约257米,东西宽约214米,四角各有一座夯土堆,南面现存一对土阙,阙南侧有一对华表、两对石人、一对石狮,以及一对不知从哪里搬来的石羊。
懿德太子墓的地宫由斜坡墓道、六个过洞、七个天井、四对小龛、前后甬道和前后墓室组成,全长约100米。墓中比较完整的壁画约有40幅,分布于墓道、过洞、天井、前后甬道和前后墓室,包括太子出行仪仗、列戟、驯豹、架鹰、宫女、伎乐、内侍等内容。
墓道两侧的壁画,描绘了身着盔甲和战袍的仪仗队,青龙和白虎的形象,以及高大的阙楼和城墙。画面以山为背景,山上种植有松柏,城上雉堞俨然,仪仗队可分为:骑马旗队、侍卫武士队、侍从文官队、轺车队等。展示了太子出行的宏大场面,被称为《阙楼仪仗图》。
在过洞的小龛两侧,描绘对称的驯豹、架鹰、宫女、内侍等人物形象;在第一、二天井处,东西两壁绘制四个大型戟架,每个架子上列戟12根,为天子之制;甬道和墓室的墙壁,则描绘持物宫女和伎乐等宫廷生活画面。由南向北,从外到内,壁画的内容也随之变化,逐渐进入墓主人的生活世界。
永泰公主墓和章怀太子墓的石门均位于前室和后室之间,但是懿德太子墓的石门却在甬道中部,前室和后室都在石门以内。甬道顶部布满团花、宝相花、海石榴等图案,石门上线刻着祥禽、瑞兽、蔓草等纹饰,将人们迎入另一个世界。
永泰公主墓和章怀太子墓的前室都画满壁画,著名的《宫女图》和《观鸟捕蝉图》均位于这里。但是,懿德太子墓前室的壁画却暗淡无光,好像被粉刷过似的?北墙上的壁画,因淤泥的侵蚀,已经全部脱落;东、西、南三壁上,描绘着不同形象的侍女,继续为死后的主人服务。穿过后甬道,巨大的石椁,呈现在后室之中,由于空间狭小,光线比较昏暗,所以那里不便拍照——
懿德太子墓虽然已经遭到盗掘,但是仍然出土1000余件文物,包括陶俑、唐三彩、生活用具,以及小件的金器、铜器、铁器等。这里出土的文物大多收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还有一小部分在乾陵博物馆,在懿德太子墓东侧的展厅里,也可以看到墓中出土的一部分文物。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11片太子哀册,均为大理石质地,阴刻,填金,残存的内容有“太子重”、“高居”、“方春”、“来裔今”、“存”、“朱邛而”、“终”、“居”、“月甲戌朔廿”等。在文献中明确记载:哀册为唐代皇帝、皇后、太子死后下葬时专用,区别于一般的皇室成员和文武大臣使用的墓志铭。
李重润生前没有结婚,被封为懿德太子,改葬乾陵的时候,曾经将国子监丞裴粹的亡女与他合葬,也就是所谓的“冥婚”。考古工作者发掘懿德太子墓时,在墓室的石椁内发现一男一女两副残缺不全的人骨架,与文献记载相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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