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这只是一页一页的文字,但是从某刻起,它变得不一样了:脑子里,一个关于塔拉韦斯特弗的世界逐渐建立,就像魔法一样,那些空间、人物、事件都变得清晰而立体。
大概三分之一读完,我依然对塔拉的这个“世界”无感,所以在发觉到自己那种变化的时候,才会去刻意追溯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从她讲述哥哥姐姐们拖着血胳膊血腿冲回家大喊母亲之时,又或许是从她轻描淡写讲述十岁的自己从父亲的废料厂“逃生”,而对这一切都出自父亲手笔的不可思议开始。
塔拉,确是不幸的。
一次车祸后,哥哥肖恩回来了,他说“你需要一个脊椎按摩师”,然后有一天在塔拉洗碗时,肖恩对她进行了“突袭”一般的脊柱矫正,他说:“你可能得过段时间才能恢复”。没过几天,塔拉终于可以扭转脖子,微笑的看她身边的肖恩了。她看着他,感觉看到了想象中的父亲,可以在她受伤时让她完整而不是丢她在暴风雪里的人。我读这一段的时候是在等儿子舞蹈课下课的时候,我坐在人民广场的暖阳里,就像自己是在塔拉的世界,在肖恩不言不语的照拂里感受温暖,热泪盈眶。
还好,塔拉还有肖恩,从此她可以在他的照顾下成长了,真好。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这世上大概也不会有这本书出现了。
拽着塔拉的头发把她的头塞进马桶,只为听一句“对不起”,即便根本不是塔拉的错,我的感觉是那么的怪异,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名字,怀疑自己前不久在人民广场的暖阳里读到的那个保护妹妹的哥哥,不叫肖恩。
在父亲的反对声中,塔拉开始了自己的求学之路:杨百翰、剑桥、哈佛。越是接受到良好的教育,越是发展出自我,就越是与原生的那个家庭格格不入。一方的顺从不见了,就是对立与冲突,然后被“扫地出门”,试问谁又能从中得益?偏执的父母在等塔拉的妥协退让,塔拉在终于失去家庭的痛苦里迷失,自暴自弃的逃离、精神分裂、恐惧症频发,在最初就鼓励她走出巴克峰的哥哥泰勒的帮助下,接受治疗,找回自己,顺利成为一名哈佛博士。
李诞最近一次的访谈里,主持人问他:“‘喜剧的内核是悲剧’这句话你是反对的?”李诞说:“喜剧的内核就是喜剧;人生的内核是悲剧。人生的内核一定是悲剧……”我们期待最后塔拉会与自己的父母和解,但,遗憾的是,这本书到结尾的时刻,她的父母们依旧偏执。这大概是每一个被原生家庭影响着一生的人不能释怀的遗憾吧,正因如此,教育才显得格外重要,甚至大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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