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②暗羽

      “棉儿，起床了，该去读书了”，我在睡梦中不用睁眼就知道是母亲在催我，这么温柔的声音我从小就只有在母亲口中听过，听到母亲温柔的声音，我觉得我睡得更沉了。过了一会儿我忽然觉得我在向上飞，于是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我忽然变得无比清醒了-----我漂浮在凌空五米的半空中，我看着旁边母亲温和的笑容出了一身冷汗，小心地说：“母亲，我不睡觉了，我去读书了，你把我放下来好吗”母亲听到之后，食指慢慢凌空向下划了下来，我看到母亲食指流出的白色光芒慢慢地微弱了起来，然后我就慢慢降落在我舒适的床上。母亲看到我落在床上之后，抬起她散发的光芒的纤手抚摸着我黑色，长长的头发，轻柔地叹了口气，我看到母亲绝美的容颜里流露出了哀伤的神色，我很清楚地知道母亲在哀伤什么，但是我却没有任何力量去改变。

      经过漫长的时间后，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我们的族人，也就是羽天的后人。而羽天就成为我们的祖先，也是最伟大的祖先，我们称他为羽皇，他教给我们如何自由地操纵灵力，用灵力去飞翔，去觅食，去帮助他人，羽天运用自如的灵力技巧，至今都没有人能超越，除此之外，我们的祖先羽天几乎花了他一生的时间去教我们如何去爱，当他看到他的子民都生活在爱中时，很满意地闭上了眼睛，羽化离开了我们。他的族人为了纪念他得丰功伟绩，于是把这片土地命名为，羽天，我们这个民族就称为，羽。

      最初的时候就像祖先预想的一样，大家彼此恩爱，亲如一家，每一个羽族子民都流淌着羽天最纯正的血液。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祖先留给我们的天赋------光也被我们更加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出来，于是我们慢慢发现，祖先留下来的天赋，不仅可以用来飞翔，帮助人，而且还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于是光的秘密被我们渐渐地掀开了。

      我们发现我们灵力的源泉就是我们的羽翅，我们的羽翅在平时不用灵力的时候可以消失，就像人类一样，只有运用灵力的时候，我们的羽翅才会撑开。

      我们发现原来每个人羽翅蕴藏的灵力都不一样，有的强大，有的弱小，有些强大的羽族他们运用自己灵力的时候竟然可以不用撑开自己的羽翅。

      我们发现光的光芒越强烈，我们的羽翅就会越缥缈，巨大，那么我们可以施展出来的灵力也就越强大。

     我们发现灵力越强大就越容易伤害人，强大的灵力可以驱散云朵，可以引起剧烈的爆炸，甚至可以让一座大山消失。

       终于，光的最后一个秘密在一个羽族人不小心杀死另一个羽族人的时候被揭开。

      那个人在杀死对方的时候，忽然发现对方的羽翅散发出的光芒前所未有的强烈，而羽翅就在这强烈的光芒中慢慢消失，在对方死去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羽翅竟然变成了黑色，同时他又感觉到自己的灵力竟然以光速般迅猛增加。

      原来杀死一个羽族人，对方的羽翅就会在一阵强烈的光芒中消失，在羽翅消失之后对方的灵力就会续接在自己身上，可是自己的羽翅却会变得像夜一样漆黑。

      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羽翅开始变成了两个颜色，黑色还有白色，一直团结友爱的我们也从这个时候起开始出现了隔阂，我们祖先花了毕生精力潜移默化给我们的爱，也从这个时候起开始被玷污，而羽族也从这个时候起开始分裂为两个部落，一个是贪婪，邪恶的但是却无比强大的暗羽，另一个是仍然信仰着爱的光羽，可是因为弱小，却只能看着同胞被杀害而无力反抗。

      而我就是光羽中的一员。

      从这个时候起我们光羽开始了漫长的，屈辱的，令人愤恨的，痛苦的历史，我们被暗羽人无情的杀害，我们被他们践踏，被他们蹂躏，成为他们变得强大的工具，宣泄愤恨的对象，无论婴孩，还是怀孕的妇女，惨死在他们手中的不计其数……先辈们每次回忆起这段历史的时候，想起暗羽的时候，他们都会握紧拳头，咬着牙齿，一副痛苦，无奈，扭曲的表情。

      暗羽就像病毒一样，所有光羽都会嗤之以鼻，可是暗羽却会随着羽族的历史逐渐沉淀，越来越多，不仅因为我们杀害暗羽，我们会变得像暗羽一样，羽翅泛出黑色，不再纯正；更是因为是光羽，拥有羽先所传授下来的，爱的一族，所以即便是暗羽我们也不能杀害，这是历代羽皇和长老所订下的法规，否则他就会被所有光羽认为他已经失去了爱，要受到和暗羽一样待遇，一生都要被关在终年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牢房里。

      随着羽族历史的推移，暗羽问题始终无法解决，而且暗羽越来越多，每年几乎都会修建新的牢房，随着暗羽人数的众多，羽皇和长老还有羽族所有羽民们都开始担心起来——如果有一日牢房毁坏，暗羽全部出现的话，那将是羽族不敢想象的，最大的浩劫。从这个时候开始暗羽成了长老和羽民们最焦急关心的问题，也成了历代羽皇最大的挑战。为了防止这个隐患，每代羽皇都会每天亲自检查牢房的受损情况，及时修复，确保羽族安全无恙，可是暗羽问题却始终像历代一样，无法解决，于是在羽族的这个历史阶段里羽皇更换的频率大幅度增加，由原先的终生制到任职十年，五年，甚至缩短到现在的三年。在这个背景下越来越多的光羽开始不愿意申请就职下任羽皇，甚至更严重的是就算被长老推荐却也会被他委婉推辞。在这个严峻的时期下光羽上下开始人心惶惶，暗羽的问题让光羽上下，包括羽皇全面陷入了恐慌之中。

        但是即便如此，在这个历史阶段下却还是出现了主动向长老申请就职下一任羽皇的光羽，也就是帝释之前上一任的羽皇。此羽皇是自古以来第一位没有名字的羽皇，不仅如此，羽族上下所有光羽甚至都没有人知道他的相貌，还有出身，非常的诡异疑惑，光羽们仅仅只是知道存在这样一位羽皇。在这位羽皇的就职下，让光羽感到莫名的恐惧，无法想象的是，在一夜之间牢房里所有的暗羽全部被残忍的杀害，有的是被利器一击致命，有的是被灵力刺破心脏而死，大多数都是很强的雷击轰顶而死，要知道这个时期囚禁暗羽牢房已经多达上万座，其暗羽的数量已经将近百万，而那个时候的光羽也仅仅只有几千万而已，要将一百多万的暗羽一夜之间全部杀害，就算是对灵力精通的羽先也不可能办得到，这已经不是羽族所拥有的力量，不仅暗羽，甚至是很多光羽在那夜也都被灵力所残忍的杀害，还有羽族从古至今遗留下的大部分宏伟的建筑也都摧残的面目全非，满目苍夷，在那一夜许许多多的光羽失去了房屋，亲人，还有妻子儿女，那位没有光羽所认识的羽皇也在那夜神秘的失踪，有的光羽猜测那夜是那部分死了的光羽为解决暗羽问题而在牢房里将暗羽全部杀害，可是没有办法解释他们的房屋怎么会被摧残；有的光羽解释说那夜女娲显现，甚至有的光羽认为这一任羽皇就是女娲娘娘所乔装假扮的，为的是帮助他们解决暗羽的问题，大部分光羽信服的是那夜是天灾降临，代替他们解决了暗羽的问题，避不可免也误杀了一部分光羽，总之没有一个光羽清楚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对整个羽族来说，那夜就像噩梦一样永远地封存在每一个光羽记忆中，充满了疑惑还有恐惧，是羽族迄今为止最大的秘密，由此这一任羽皇也被光羽冠上一个绰号——“靥”，深埋在光羽记忆深处，犹如梦靥一样没有光羽愿意再去谈起。

       对于那夜平白无故失去家人，妻儿的光羽来说，他们内心的痛苦随着时间不仅没有平淡反而越加增强变质，变成了愤恨，不满，所以从那夜开始暗羽数量开始以幂的形式增长，为了报复那些没有失去家人生活幸福的光羽，为了泄恨。

      于是我们光羽也慢慢抛弃了爱，我们学会了恨，学会了无情，像暗羽一样……去生存，为了力量，为了仇恨，为了保全自己，正是从这个时期开始，光羽由崇尚爱慢慢过渡到崇尚力量，遇到暗羽，我们再也像以往那样只是单纯地囚禁他，而是直接杀掉他，即使羽翅会变得暗淡，也没有光羽会去在乎，甚至就像暗羽那样隐隐窃喜，因为自己拥有了不会再被暗羽轻易杀害的力量，不会再成为光羽变得强大的工具。于是在这些黑暗的情绪影响下，我们光羽纯正的羽天血脉开始慢慢被污染，在我们光羽和暗羽数次规模小型的战争中，纯羽天血脉的人越来越少，后来经过很长的时间，在第一次规模达到全部羽族的光暗大战中，纯羽天血脉的人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我，羽棉，还有我的哥哥，羽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