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伴随着的尴尬和窘迫

你有没有在人生历程中，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尴尬和窘迫。那种尴尬很多时候关乎自尊,最大的区别莫过于次数的多少，场合的不同及影响的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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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些人还是孩童的时候，会有一些路人或者过客。当着父母的面，冷嘲热讽地说你家孩子怎么和你们长得都不像，没有遗传好的基因呢，或者有玩伴在场时，直接说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丑，这么黑……这种议论在幼小无知的孩子心灵上无异于生命原始的尴尬与窘迫，在他们对这个客观世界以及周边的人和物，已经具备敏感的触觉和感知时。我们不等不考虑到一个孩童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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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学时，班级里学生学习成绩参差不齐。我特别讨厌当时把学生单纯地划分为“好学生”和“差学生”的风气，唯一的判断标准只是成绩，而不考量道德、素养和才华等因素。当一个老师在开班会或者站在讲台上，公然批判那些成绩差或者偶然考差一次的学生时，极尽言语之能事，其弦外之音足以让他们无地自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全班目光扫视，我想有不少人有过巴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的尴尬和窘迫。

我们当时的教育一直缺乏一种正确的引导，而且是在错误的路上渐行渐远许多年，何谈润物细无声？当“三观”未曾完全树立，尚且没有独立的思维观点时，其它学生也会想当然地去取笑学习差的学生。更有甚者，一些还抱着“好学生”的优越和骄傲。这种教育，是很失败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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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成长历程中有太多被取笑的经历。记得小学二年级时候，有一次穿了一件特别难看的上衣。上世纪90年代末，那种灰褐色的布料剪裁做的衣服连男生都不会穿。17年过去了，至今我都难以忘却被全班同学取笑的场景。而从那一年开始，我们几个被起外号被挖苦被排挤，接下来整个小学时代，我都时不时被取笑。我从此基本不再和同学们玩乐，就像蜗牛一样，用壳把自己紧紧包围起来，不轻易向外界探出触角。多年来深深地自卑彻底影响过我的性格，唯一让我找到自信和阳光的是默默地学习。只有潜心学业，变得优秀，才能愈挫愈勇，才能坚强地走下去。我在这条路上走了许多年。那种靠自己的力量默默耕耘奋斗的日子，可以将许多烦恼置身事外，包括那种种的嘲笑和窘迫。

直到近几年，我才知道当时大家遭受的行为叫“校园霸凌”，我们几个在未满十岁的路上经历着人生的黑暗。那没有一个朋友的一年，身处绝境之中无一人帮助的感觉，仿若置身一座孤岛。前几年，当我听说那个“霸凌女生”远嫁遥远的南方时，突然之间有一种释怀。终有一天你的未来比那一批人好，层次比他们高时，或许对往事会报之以坦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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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毕业后，同学们大多都选择了“漂泊一族”。颠沛流离和像候鸟式的迁徙，成为生活的不定式。蜗居呈现出无数年轻男女真实的生存状态，但是现实就是这样，选择了一条路必然要承担选择后的结果。搬住处时大大小小的包裹堆在电梯里，连小孩子都禁不住感叹时的窘迫感，还有旁边一批人的冷眼旁观带来的尴尬……渐渐地，等体验了各种滋味后，一切都非三言两语能说清道尽。

有时候，我特别认同喜饱那句“漠视是最大的尊重”。在直白赤裸暴露出的冷漠无情背后，我反而更喜欢城市自带的一种无视感。起码在没有那么密切的来往关系网里，许多人都是形同陌路的过客，没有人在意你的身份和角色。如此你就会获得相对更多的自由，因为不会有太多的嘲笑和冷眼。我始终认为一座用太多万劫不复的物质丈量人性面的城市，注定不会太温情。因为反感和受影响而拨打的举报电话，进而让管理处找上门来，接下来可能牵涉着房间被拆，所有租客被限期赶走的后果。好吧，我们可以理解他们是为了自家的生活环境更好。

所有的“漂泊一族”只是简单地早出晚归，晚上回去的地方仅仅被我称作“住处（租处）”。我们只能看着别的夫妻并肩走出家门，看着别的奶奶每天早上送孩子上幼儿园，自始至终，我们都是彻彻底底的局外人。直到今天，在电梯里，有对老夫妻带着可爱的小孙女进来，二老看起来那么和蔼慈善友好。可是，当我直接被大爷询问住零几室时，我如实回答后，他立刻点头表示知道，脸上顷刻间划过的表情又那么丰富，以至于我一时都无法言语描述。我不得不承认从那一抹勉强的点头微笑中读出了好多意思，每一种意思都足够让我尴尬窘迫。他那意味深长的一笑。再次让敏感的我的内心飘过些许悲凉和落寞。以致于我一直盯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巴不得到了赶紧停下来出去。

我一直觉得“阶级”这一个词很虚，但它确实在这个社会上存在着。阶级划分了我们的层次，而层次决定的东西太多了，首要的它决定了我们的生活状态和生活质量。当我们终其一生也达不到别人早已拥有的时候，那就是层次早已将彼此隔在了不同的圈子里。
哎，那些伴随着的尴尬和窘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