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悟

昨天，我多年前的一位女学生说她女儿这次期末考试英语小有提高，所以想请我这位师爷喝酒，以此为噱头，顺便来个小范围的同学聚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对我自己的这份功劳清清楚楚，纯属举手之劳，但我也还是欣然接受了她的这番好意，因为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三，即农历上“小年”了，年越来越近，年味却越来越淡，而每年的这个时节，大概是自从成家以来，从未单独在自己家过年，所以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似乎成了“多余人”了，瞅着别人忙里忙外地打点着年货，上窜下跳地抹除旧年的遗痕，我东张西望，竟往往生出一缕羡慕嫉妒的幽情，不知不觉间遂成了熟知的“甩手掌柜”，而今年年底的腰肌劳损，就更成了免除一切“劳动改造”的冠冕堂皇的借口了。今天，瞅着除我以外的满满一桌七零后，觥筹交错，絮语盈耳之际，腰部的隐隐作痛竟也不见踪影了。难道痛是为那迷人芬芳的酒所诱惑了，还是它为浓烈延绵的师生情所陶醉?有人曾说，痛是幸福的劲敌；又有人曾说，痛并快乐着，生活往往为我们这些俗人提供如此的悖论，它们总能左右逢源，自成一派真理。不是吗？当你和几个要好的朋友甩牌时，隐隐的痛却让你不忍久坐，让你的神思游离于局外；当你兴致高昂地踩着车和几个骑友相约骑往远方，而痛却让你戛然而止，扼腕叹息时，你只能徒发司马牛之叹了！近一个月多来，身体上种种痛轮番扰袭，“你方唱罢我登场”，起先因摔而起的膝盖痛，后又搬重而来的腰痛，继之颈椎痛又如约而至，活脱脱成了歌星吴克群在《爱太痛》所演绎的“吃不能吃， 睡不能睡，没有了你 ，全都不对”。古老的中医说，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为了疏通，当医生给我用力按摩时，当那些纤细银针在我的腰部摇曳生姿时，它们能让你痛不欲生，却又能让你有劫后余生。所以痛是地狱，痛又是天堂。痛让人沉思，痛让人谨言慎行，痛让人克制收敛……但我还是认为“天下无痛”为最妙，好好珍惜那些无痛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