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
你好!
见字如面。
昨日做梦,梦到阴阳两界,三面大旗,中间为界,左面是是阴,右面是阳,然两界皆是虚无,
下完这场雨,上海的天气就应该彻底转凉了吧。
今年格外地怕热,总觉烦燥,心悸,偏毛病又多,不喜噪音,不耐冷风,故总辗转于卧室,书房,客厅,床上,沙发和地板,像一只流浪猫,欲寻一可以安眠的一席之地,团起尾巴,好好地睡一觉。
可能是总挂在嘴边的更年期,真的来了。
说实话我有些怕,抑郁症+更年期,应该不会负负得正吧。我的精神状态,会飞升到什么境界。
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诺大的房子兜来兜去,我只需一角安眠,一角读书,一角饮食,一角团起身子闭上眼睛,想与你携手的海阔天空。
我很想回到在上海和你窝居的那段日子。昨夜迷迷糊糊地梦里又是那里。
房子是租来的,很小的二室一厅。
卧室从门口到床只有一步之遥,书房里堆满了你的书,一个小书桌,我打游戏你看书时,稍稍往前,便能搭到你的手。
没有餐厅,沙发前面的一只椭圆的茶几,即用来放茶具,也用来摆碗碟。那只款式简单的长沙发,坐着很惬意,躺着很舒服,我喜欢睡在那上面等晚归的你。
我喜欢那十几分钟步行的路程,在去接你下班的路上,总能在路边的小店里找到有意思的玩意儿,天天捧着一颗新鲜的心去换你毫不吝啬的幸福。
不知从何时起,让我这个异乡人,在从浦东机场到市区的路上,看着万家灯火,生出了归家的感觉。
你总说“六哥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可我现在的家在哪里呢?我会不会已经是一只孤魂野鬼了,不自觉地游荡在人间,自以为是认为自己还活着。
现在这个年纪,再回首看自己的十几岁,二十几岁,三十几岁,情感纠葛,原来都是小把戏,无病呻吟,作茧自缚。
我也只能对年轻的自己妄自菲薄,我是一个薄情寡义,经验匮乏的人,不是情比金坚的一生只爱一个人,是真的懒惰成性,不想改变,不愿再费力地打开一扇门,走出去,或让别人走进来。
我是一条咸鱼,无论是在情感上或是生活上,早早地就躺平了。(在这里我居然用了两个新词汇,咸鱼和躺平,有些沾沾自喜)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园中的花都被打得低了头,那只小橘猫,已经躲了好几天没有回来找我,我前日在隔着几栋的邻居家的墙头见到了他,他脖子上有了一只黑色的项圈,项圈上有个铃铛,晃起来有股洋洋自得味道。
看来是因为美貌被人收养了。幸运的家伙。
我对他择木而期的本事很是佩服,可又对他单方面的叛离行为略感不忿,过些日子连蛋都保不住的家伙,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有些幸灾乐祸乐祸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他还记得我,用他的耳朵乖巧地蹭着我的手指,似乎在和我分享有了家的喜悦。
我真是个恶毒的人类。
小春,我和一只猫的抱团过冬的计划以失败告终,我现在还懒得去找你,想在得过且过中,晃晃度日,我常常去梦里寻你可好?
六哥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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