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下起雨,让我不得不找个地方躲雨。
我忙跑到附近的一家小客栈的檐下。一低头,只见衣服湿了一大半,不禁叹了口气。
天空灰蒙蒙的,轻轻地倾诉着往事。我心中暗暗祈祷雨快停下。可是雨那会听呢?反而越下越大,从蒙蒙细雨到大雨。看来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
长灯街翠色朦胧,因为下雨,所以没什么行人。只有远处的鸟儿时不时鸣叫一下证明它的存在。整个长灯街春意正浓。春天到了呢!
“外面冷,你要进来歇歇吗?”身后传来一阵温柔的男声,似冬日里的阳光一般。
回眸,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红纸伞。接着,望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瞳,宛如华山夹着细雪的微风。
雨丝微凉,风吹过暗香朦胧。我怔住了,他也怔住了。
四目相望,看了好久。
我颤抖着嘴唇,轻轻说:“是你。”
他什么也没说,上前一步撑伞搂住了我。
我也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背上。
“对不起,凌,对不起。现在你还愿意嫁给我吗?”他轻轻地说。
泪水划过脸颊。我也轻轻回应:“我愿意。”
二
灯火缱绻。
佳人在侧烛影遥红,映照一双如画容颜。
“凌,今日我心情不好,陪我喝杯酒吧。”
我抬头,恍然间思绪翻涌。
望你白衣如旧,神色却有几分冰冻,再不见你柔情千种的双眼,谁知我心惶恐?
“好。”我应声。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不声不响。
也许我应该趁醉装疯,借你怀抱刘一抹唇红,再降旧事轻歌慢诵,任旁人惊动。
可我只能假笑扮从容,侧耳倾听那情深意重。不去看你熟悉脸孔,只默默饮酒,无动于衷。
你诺与她人两心同,又何苦我付错了情衷?
反正又不会痛,又怎惧你薄情为刃,添一道伤痕?
三
山门外下起雪,拂过白衣,又在指尖消融。
今生至此像个笑话一样,自己都嘲讽。
不如将往事埋在风中,以长剑为碑以霜雪为冢。此生诺是错在相逢,只求一个善终。
想起那年伞下轻拥,就像躺在桥索之上做了场梦。
梦醒后跌落粉身碎骨。
无影亦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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