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线城市，独立书店溃退？

最近，广东省中山市的“万有引力书店”在微博上发表了一篇名为《致书友》的文章，宣布书店在经营了8年之后无奈房租上涨的压力，将于今年四月底关门结业。一两天之内，这条微博获得上千转发，又一轮关于独立书店的惋惜声一片。

这并不是一个孤立事件，加之2013年韶关引子书店和汕头的三联书店的关门，三四线城市的的一些不错的独立书店正在一家一家关门。粗粗来去，三四线城市独立书店的关门潮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前一段吵得很火的“北上广深”大城市的问题，小城青年大量涌入大城市，不管是求学还是工作生活，而这些人往往是这些三四线城市当中书店的主力消费者；二则是三四线城市的房价上涨趋势明显，房租也随着上涨，上述几家书店关门的主要原因也都和租金大幅上涨有关。读者群的锐减加之客观条件的恶化，让这些三四线城市还以传统思路经营书店的店主压力倍增，关门也是情理之中的无可奈何。

当我把这个话题抛给雅倩（雅倩，中国书店界知名美女，著有《中国独立书店漫游指南》一书，运营公共账号：书店漫游指南，booklovers），她的看法和观察则给我的悲观带来了些许光明。她的观察是，一些三四线城市，也正在有一批书店涌现出来。书店在三四线城市的生存状况正在这种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动态平衡中艰难前行。

因为工作的缘故，随易我坚持大学四年的中国各个城市的书店漫行不得不停滞，这也是微博@书店地图 很久没有更新的缘故。但是以我自己家乡洛阳为例，聊聊这个话题。

洛阳应该算是标准的三四线城市，大概在四年前，城市中心出现了一家叫做“阅开心”的书店，这个书店在《独立书店，你好》系列书籍里面也有收录。这家书店是来自盛会郑州，在洛阳鼎盛时期曾静在洛阳两个繁华的地方各开有一家分店。“阅开心”采取半会员制度，里面相关设施非常好，服务质量也明显收到过训练（让我印象深刻的一点就是店内店员对顾客一律称呼“老师”，刚开始的时候让我十分不适应）。书籍包罗万象，各个类别均有。因为店内环境非常好，所以经常有顾客带着全家过来开会员卡，非常适合寒暑假时学生小孩过来消磨一天。同时书店还有饮品和餐饮，还有大大小小的独立屋子可供沙龙或者聚会试用，还有定期的电影放映。应该说算是一家经营理念不错的书店了。

但是，我最近两年过年回家的观察则是，“阅开心”不断萎缩，现在好像已经在洛阳境内不存在了。这样一家完善、舒适的书店尚且不能在三四线城市站住脚跟，这确实值得引起注意和思考。

这边关门，那边开张。洛阳可能也有别的书店开业，但我观察到的只有咖啡味的书店。我没有去过，但是他是什么样的我大概可以想象。另外就是一家开业很多年、藏在一个高层居民区的“想像书店”了。这家想像书店是画家赵向前自己开的一家书店，深藏在高层，每次去之前还需要打电话过去才能进入楼下的电梯，颇为不便。书店是一家标准的独立书店，面积不大，但每一本书都是经过向前的精心挑选。是我非常喜欢的一家书店。但是向前开这家书店其实并不是为了挣钱，完全就是开给自己和朋友们的一个乌托邦。我曾经在那边做过三天的临时店员，每天的顾客屈指可数，且很多都是来洛阳的旅游者慕名而来。

这两家书店其实都不具有可参考性。从我家乡洛阳的例子看来，三四线城市的独立书店确实面临很大的困境和问题。

当然，我们不能过分悲观。在很多更小的城市，还依然有一些爱书的人仍在坚持开书店。未来我会为大家带来这个“一城一人一书店”的系列，带大家去那些可能名字你都没听说过的小城，去看看仍在那里坚持开书店的人和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