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笔下的夏威夷传说

2020年是张爱玲（1920-1995）的百年诞辰。作为华语文坛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张爱玲的作品的影响力在她去世之后并未消散，甚至更广。

今天，发现张爱玲有篇《谈看书》的文章，里面的内容和夏威夷有关，一口气读完，觉得蛮有意思。

因此，想写下些文字。一来为纪念这位“当代文坛的超级巨星”；二来也可让人们更多地认识和了解夏威夷文化。

图片来自网络/张爱玲

首先是夏威夷土著称呼的棉内胡尼人，一类侏儒种族。他们生活在可爱岛的山谷之中，昼伏夜出，用石块修砌沟渠小路。曾有檀香山商人到荒山打猎，夜间听见人语，但始终没看见过山谷里的人烟。

有位科学家到可爱岛收集标本，在山洞里过夜。听见像是钉锤敲打石头的声音，惊醒了在洞口张望，看见小径上有一点灯光明灭。他喊叫着打招呼，灯光立即隐去。第二天早上，看见山道补了新石，他们显然是在修路。

当他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夏威夷人，他们却笑着说：“棉内胡尼只打夜工”。相传，棉内胡尼人与早期的波利尼西亚人同种，是一千五百多年前，最早的夏威夷移民。

图片来自网络

后来，因为族群是人数较少，被其他族裔吸收同化，有些躲进深山老林，神出鬼没，他们的侏儒类性便没进化，以至成为夏威夷群岛上生活的异类。

但是，人类学家却认为，夏威夷的棉内胡尼传说，很可能与马来亚、安达曼群岛、新几内亚、澳洲东北角森林，乃至台湾残存的少数矮人同种。然而，因为从未有人真正见过山谷里的棉内湖尼。所以，那些被渲然成玄乎其玄的棉内湖尼人，也就只能是个传说。

接下来，传说变得更加有趣。早在三四千年前的西汉时期，中国的先民们放洋。先经过菲律宾，再南下所罗门群岛；另一支往东南亚海岸印度尼亚，深入南太平洋。

东汉时期，从大溪地航行三千英里，发现夏威夷群岛。当时，完全靠夜观星象，及海洋气候和海水颜色、风云变化等自然现象，在南太平洋上航行。

最为神奇的传说，是有人驾驶着七层大木筏，两层在水底。来了夏威夷，又回到西方日落处，一个有高山的岛。

大木筏上有些人留了下来，便成了最早的岛民。考古学家从掘出的船上发现了猪、鸡、农植物种籽，认为这是有计划的大规模移民，实在是人类史上稀有的奇迹。

语言学家对此持怀疑的态度，他们的观点是五千年前，所罗门群岛以打渔为生的岛人，即闯荡在太平洋上。

日本人则相信他们祖先来自日出的地方，但怎么也不应该挨到夏威夷人的头上吧！尽管日本人深深地眷恋着这块土地，也不能胡乱地认祖归宗。

总而言之，夏威夷人究竟来自何方？在张爱玲笔下也无确切的答案。当然，目前人类学家的研究，与夏威夷波利尼西亚的传说，还有许多不共之处。

图片来自网络

但他们一致认为大溪地、萨摩亚、汤加、玛贵斯、斐济、新西兰等岛国，曾是夏威夷人先祖的发源地。

此外，还有一种观点认为，东南亚印度尼西亚人和秘鲁的印第安人，因为风暴漂流或乘木筏小船，在大溪地混合成为一族，最后发现了夏威夷并在此定居生活。

文章开始说到的棉内湖尼人，在夏威夷究竟是不是神话般的存在。

张爱玲又进一步地作了阐释，棉内湖尼的侏儒种族，在夏威夷很有可能与太平洋上其它岛屿一样，出自于一个共同的神话底层。棉内湖尼，是轻侮下层阶级的表示，然后移用在神话中的矮人身上。

夏威夷传说中的“棉内湖尼只打夜工”，很可能是被迫在夜间服役的侏儒一族。或者如同非洲的小矮人，胆怯避人，所以乘夜里来砌墙筑路。又像躲在刚果森林里的小黑人，打了猎献上野味，交换香蕉、铁器、陶器。

如此说来，棉内胡尼与欧洲民间传说的小精灵一样，不过是比较矮小的较早的居民。但在夏威夷的棉内湖尼人，实际上并非土著，而是从其它的地方，随著他的主人迁移到夏威夷，地位较为卑下的侏儒。

张爱玲还引用了欧洲神话传说中，一种叫勃朗尼的小妖，人形而极小，是成年男子，脾气好，会秘密帮助人料理家务，往往在夜间，人不知鬼不觉，已经给做好了，与棉内胡尼的行径如出一辙，不过一个在家里当差，一个在户外干活。

夏威夷的棉内湖尼，就像张爱玲所说是“暂定”有过的矮人 ，他们的身世及其遭遇也注定是苦痛苦惨。这倒让我想起了夏威夷的另外一句，表示轻蔑与鄙视的话：“你家祖先是脖子上挂葫芦的人。”意思是失去自由身的奴隶。

张爱玲的小说曾经读过，但像这样传说类，确又带几分考证味道的文章，还是第一回。难怪有人说，张爱玲是华人世界的传奇和文坛巨匠。

2020年，美国的许多大城市都因新冠肺炎疫情而陷入封锁、隔离的状态，张爱玲却从喜欢她的人们心中复活了。自张爱玲于1995年，在加州洛杉矶的公寓去逝后，她的作品就又被热爱文学的人提起。

张爱玲的一生见证了中国近代史上，最为动荡不安的年代。“胡兰成与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前两句是出自张爱玲之手，后两句出由胡兰成所撰。就是这样看似美好的爱情，最终却因风流成性的胡兰成背叛，令张爱玲肝肠寸断。

尘归尘，土归土，不想再触碰张爱玲曾经的痛。作为清朝末年著名清流派大臣张佩纶和孙女，北洋大臣李鸿章的外孙女，张爱玲可称得真正的出身名门。

时值张爱玲一百年冥诞，藉《谈看书》一文，与大家分享张爱玲笔下的夏威夷传说，并以此纪念她跌宕起伏的传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