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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化乡愁到文化救赎的回归之路,白先勇与昆曲的前世今生

从文化乡愁到文化救赎的回归之路,白先勇与昆曲的前世今生

作者: 梦溪花开 | 来源:发表于2019-10-03 11:54 被阅读0次

白先勇对复兴昆曲文化做了大量的工作。如:筹建青春版《牡丹亭》、《紫铁记》等昆曲经典剧目,奔走海内外、宣传昆曲,著书、化缘、接受采访,义无反顾的擇起复兴中国传统文化的大旗。

昆曲是融合写意与抒情的舞台艺术,至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昆曲作为一种老旧的、熟透的、在现代社会己然失落的古典艺术,本质上有一种没落贵族的气质与美感。这种审美效果,也深深的契入到了白先勇的小说写作之中。

01童年与昆曲的遊遁

童年时白先勇生活在上海,爱听厨师老央给他讲的古典章回小说,这些童年经历让他爱上中国的传统文化,也注定了白先勇与昆曲的一见钟情。

1946年,白先勇与昆曲有了一次难忘的遊遁。抗日战争胜利后,梅兰芳回国公演,在上海美琪剧院唱昆曲。九岁的白先勇跑去听《游园惊梦》,也就是在那一次他深深的被昆曲所感染。

白先勇提到和昆曲的相遇说:"《游园》中【皂罗袍】那一段婉丽抚媚的曲调,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中,以致许多年后,一听到这段音乐就巧然也动。"可见九岁时在上海观看的昆曲演出,给白先勇留下的印象之深,同时也把他带到了昆曲这座古典"园林"之中。

1945年抗战胜利后,白先勇随家人从重庆迁往,六朝古都的南京和十里洋场的上海。白先勇在回忆性散文中写道:"我是1946年春天到达上海的,那时我才九岁,在上海住了两年半……可是对我一生,却意义非凡……"

旧上海的繁华给白先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童年时在美琪大剧院,观看梅兰芳先生表演的昆曲《游园惊梦》《断桥》《思凡》的经历,为白先勇的文学创作提供了丰富素材。

白先勇曾无数次提及上海和南京两座城市,而这两座城市何尝不是见证了白式家族的辉煌与没落。昆曲精致、优雅、同时也是没落的传统艺术,它多舛的命运实则也契合了白先勇家族的兴衰荣辱。

02白先勇的创作与昆曲

白先勇的作品善于借鉴的西方现代派小说的写作技巧,讲巧一些人事败落的故事、个人、家庭或整个群体在新旧交替时代、今昔对比之中的落寞。

但小说的本质又是浓浓的中国古典文学美学色彩:写实的笔调,地道的民族语言,古典的意境。他努力在创作中做到"将传统融入现代,用现代检视传统”,也正是因为这两个传统在白先勇小说中的融合,才使得《台北人》、《纽约客》等小说韵味悠长。

其次,昆曲给白先勇的小说以创作灵感。1945年,九岁的他就在上海看过梅兰芳先生演出的《牡丹亭》,而1966年创作的《游园惊梦》灵感正是来源于昆曲《牡丹亭》。2000年以来,随着青春版《牡丹亭》的制作,白先勇使遗忘的昆曲重新唤起了人们的关注。

因其经历繁华后的落寞、漂泊,是昆曲与白先勇共有的体验,这是一种惺惺相惜,也是白先勇60多年来一直情系昆曲的认同感。反映在白先勇的代表作小说集《台北人》《纽约客》中则是一种时间上的沧桑感和空间上的漂泊感

小说集《台北人》描写的对象,无论是高级将领、官太太、交际花,还是普通士兵、商贩、仆人,他们的没落状态皆因曾经拥有过的青春、爱情与荣华富贵,一切都随国民政府的溃败而消散。

《滴仙记》在80年代被大陆导演谢晋改编成电影时,片名就叫做《最后的贵族》。在谈论李形这个人物形象时,白先勇说道:"时代的没落,人物身上的背负,不只是她个人的,一个留学生在异国的寂寞,深处代表了一个很大的东西"。"最后的贵族"不仅指影片中出生高贵最后沦落的李形,用来指白先勇也很贴切。

03白先勇与文化乡愁

所谓文化乡愁,是指对"家"、"国"思念中的一种传统文化的回归情怀。如余光中的"当你在中国时,你便成为全部的中国",于右任的"葬我于高山之上兮,忘我大陆"。是对中华文化的之根之旅,是对文化中国的眷恋与“乡愁"。

余秋雨曾说:(昆曲)它是一种美丽的辉煌,它是一种让人怀念的过去,怀念它的时候,让我们感到一种充实和骄傲。200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选昆曲为"人类口述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

被遗忘的昆曲才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可以说,昆曲代表着传统中国悠远的生活方式,是中国传统精致文化的精髓,通过昆曲寄托着现代人的"文化乡愁"。这种被重新拾起与转化的眷恋和乡愁,对白先勇的创作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白先勇曾说:他不认为台北是他的家,桂林也不是,他的"家"是所有关于中国记忆的总和。去国离乡,早年埋下对中国文化喜爱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念天地之悠悠,独枪然而涕下之感,使白先勇开始成熟,他的作品也开始深厚。于是便开始了《纽约客》,以及稍后的《台北人》的创作。

正如他在散文中写道:"去国日久,对自己国家的文化乡愁日深,我想是文化的归宿,听着昆曲就觉得是住在里头,我听到昆曲就像回到了中国的家。

回顾白先勇的一生,他一直游走于中西传统文化之间,也正是源于对中华民族文化的失落感。对逝去贵族生活的怀念,在某种意义上,昆曲成为白先勇精神寄托、审美理想和文化乡愁的重要载体,同时也是他从"文化乡愁"走向"文化救赎"的一条最有力的途径

所谓乡愁,就是对精致文化传统的留念。在与著名节目主持人曹可凡的对话中,白先勇非常赞成曹可凡的归纳和概括,"所谓家是有关中国文化的所有记忆,而具体的附着点就是在昆曲,就是《游园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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