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闲

醒了，醒来揉揉眼，打着呵欠，半睁着眼走到卫生间洗一把脸。吃早饭，常常是要人呵斥着去吃，吃饱了，便露出一副满足的姿态，无所事事时，就去看些什么，做些什么。累了乏了，就窝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往往是漏出了一点笑，或者一点傻，偶尔也会泡上一壶茶，茶固然很好，但往往是等不及的，于是总烫了舌头，等到茶稍凉了一些，又显出一种气定神闲，不紧不慢的姿态来，慢慢地啜一碗茶。

  三伏天里，晴天往往是不大出门的，怕热怕晒，有时到了傍晚，透过窗子，看到了一抹胭脂色的云霞。看得久了，就走到屋外，走到大街上，痴痴地看着，想着，这个被夕阳染过了的镇子。等到了夜里，一个人穿过人群，温暖的灯光洒落下来，影子拉得好长。

某一天下午的什么时候下了雨，兴致来了，又是一个人去走街串巷，撑着一把伞，路上遇见了什么花，看着雨打了一地的花瓣，想起几句什么，总归是支离破碎的什么句子，什么画面，又或者什么人，于是愈发地彷徨而不愿回去。听着雨声，闭上眼，慢慢地走下去，又不知道去哪了，自觉的是与外人隔了一层。心里也如同下了雨，滴滴答答地撞进心湖，泛起了一圈圈涟漪，走着走着，忽然就停下来，望着远处模糊了的群山，又不知在想些什么了。玩累了，慢慢走回家，有的时候雨已经悄悄地停了下来，有的时候，进了房门，看着窗子中映出的城市，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

  往往是到了晚上，安分下来，慢慢地想着从前的事儿，想着想着，又开始数落自己的不是，总觉得一天又浪费过去了，心里杂七杂八地想着什么，就沉沉地睡去，若是不想睡，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打滚，月光就顺着窗户洒了一屋子，什么时候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个什么梦，梦里有个什么人坐在柳树下面，离的近了，五月的阳光明媚了她半张脸，像是睡着，偏偏还笑着，记不得她的眉眼儿是什么样子，却还记得是她。什么时候醒了，出了一身冷汗，懒懒地躺在床上不能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不一会眼泪就汩汩地冒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时候哭累了，慢慢地爬起来，想着无所事事地一天又开始了，却总还看点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