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流和自然流
前两天买的汉德克的《守门员面对罚点球的焦虑》,翻了两天,不忍卒读,感觉自己跟不上节奏,慢慢的为自己的冥顽不化找解释,后来忽然想起来《尤利西斯》,找到了不明白的理由。
意识流太流畅了?还是太跳跃了?这个奖那个奖的,为什么都只是曾经流行的流派而不是普遍接受的印象?忽然想起来,大众的,普世的,或者说通俗的,才是最好的有生命力的东西,这个世界只认流俗!
正如流水,高远的,无法企及的,人们封为圣水,巴颜喀拉山,念青唐古拉山,祁连山,那些高峰之巅,雪域高原,人迹罕至,冰峰之上,圣洁高雅,太阳辐射之下,雪峰慢慢融化,白水汇集,从冰塔雪川,石块流沙里,一点点一滴滴,从雪兔子,杜鹃花的根系里汇集而下,那是冰凉彻骨,那是涓涓细流,流过砾石滩,汇入草甸海子,水满则溢,弯弯曲曲,从容不迫,直到高台陡坡,深切下钻,穿过山门,直入峡谷,奔流激荡,千回百转,最终入海。
这说的都是大江大河,都是起源于高山冰峰,我们平时看不到,也是不可能实地验证起源的。在太行山上,我们看到的,只是小河小溪。小五台,驼梁,既是太行屋脊,都是小河流域的分水岭,这小河,是汾河流域与海河流域的分界线。这些河水的来源,主要只能来源于降水和地下水。华北属于温带季风气候,降水量只能说一般,所以这些小河小溪,主要补给水源,我认为主要是地下水。
老话说“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我以为是说泉水,因为在太行山巅,总有很多的泉源。在林子里,在石缝里,呱呱冒出的泉水,是很多溪流的来源,而且,这些水,都是非常甘冽的,自来甜。在走马驿上边,在长寿山,在白石山的泉坑里,我们都把带来的矿泉水都扔了,用瓶子装了一瓶又一瓶的泉水,有的人还用这些水带回家养鱼,鱼好不好我说不清,但是这些水,下山以后过几天就不好喝了,浑浊了,烧开了也是白乎乎的,我不敢再喝。
我去过的这些溪流,都非常的浅,狭仄而缓慢,你一脚踏进去,溪流阻断了,水浑浊起来,只有到了陡坡之下,这些水急转直下,跌水连连,其下形成一个个的小潭,水声咧咧,春天的时候,潭水浅绿,默默下泄,桃花梨瓣,无语下流。夏天山区多雨,雷电交加,雨水从山石茅草之下,瞬间聚集到溪流之中,泥沙俱下,溪流暴躁,漩涡四起,呛跑了泥鳅和河虾,水流訇然飞奔,河岸上的青草灌丛,不时掉落河中,顺流飘下,有些甚至东流入海了。
我们那时经常在溪流里捉蟹,水流湍急的地方不行,在平缓的沟湾里,往往有许多水草,蟹喜欢藏在里边,翻开水里五彩的石块,很多时候会窜出一两只溪蟹,顺着水流往下漂,眼疾手快的你,一把兜住扔到岸上。也有些狡猾的蟹,连浮带爬跑到泥雾里了,尤其是那些超过指甲盖大的,在河底里伸出双钳,等着给你它认为的致命一击。这个你根本不必慌,只要等泥雾散尽,你只需伸出食指,透过水面,紧紧按住它的背壳不动,然后用拇指和无名指从后面一兜,就会完美地捉住一只螃蟹。半天的时间里,我们最多捉住了一脸盆的溪蟹,最大的也不过有银元大小,不足为食,听说过有人裹了面炸着吃,我颇为不喜。
水润万物,上善若水,不论是雪水还是溪水,这是大地的灵气所在,也是所有生灵之依。逐水而居,溯流而上,当是永恒的生命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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