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是清明,祭拜活动比较多,从4月头开始到月底估计到公墓的公交都会很拥挤。每年这个时候我的脑袋无一例外的会偏头痛,小时候我妈说,这是过世的人来看望亲切的摸了一下。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烧纸钱让他们勿挂。
今年照例是夜半烧纸,如今父母已经少做这个活,都是我在烧的通红的金桶前看风吹的半尽的黄纸左右飘曳,拽拉着红色的火苗舔舐着桶沿。每年这时,风就会很大,从各个方向涌过来,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像是断了弦的风筝线撕扯着纸边,偶尔还会飘荡着追出桶外,闪着即将燃尽的火星幽幽落地,最终只剩下泛白的灰烬。偶尔纸燃的不尽,被寥寥青烟琢迷了眼睛也是有的,于是赶快碎碎念点什么,转移个方向,离的少许远点。那光景若真是像源源不断的有人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取走那些孝心。而烧纸的你或许某一时刻有了些内心的慰寂。
按老一辈的说法,是要有酒有肉立于坟头的。就连孩子的老师都有教他们清明即是过世的人的新年。可见中国人对清明寒食的重视。然而我已离家十年多,从我父母那代人已是少小离家,至我这一代更是年少就在外漂泊,老家已是无所记忆,更是遥不可及。这种情况从内陆到沿海的讨生活的人尤为常见,短短3日的假期,想回确也是不能回,只有对着家乡的方向遥祭一杯酒,一碗饭,盼酒水遁入故里,寄送敬仰。他们也算是好的, 总是归有热土,期有盼途。而我这种断上加断的人, 真正是飘零之落叶,无依无靠。再爷辈的人尽数去世后,更是连歇息之地也再难寻觅。于是,拜祭演化成烧黄纸的形式,须得面对故里,念已故之人名帖,然后还得说些恭请之类的话, 末了得缓缓表达无法亲临之缘由,望其谅解。
每年我都是及其虔诚的做这些事情,每年也是毫无例外地头疼几天。医生说或是在夜半出去着了凉,在加上这个季节也确实容易感冒, 所以会头疼。于是我也是事后吃几天感冒药了事。但是每年的那个夜半, 在炽热的火光下, 映着我红彤彤的脸, 我无言的看着那些燃着的纸,总觉得他们来过收到过。因为那么大捆的纸,再燃尽后确只有一小团轻轻的白色灰烬,或许它们是大部分随风圈进了昏沉的夜空,但我更选择相信它是去了我期望的地方。
你看, 人就那么自以为的情感动物,万物都是他的寄托。
愿 世界另一边没有痛苦烦恼,愿 比当年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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