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家庭

作者: ivanJack | 来源:发表于2019-11-13 08:36 被阅读0次

    梅谦的故事

    前言

    梅谦今年20岁,这么一算,我和梅谦已经认识了15年了。

    梅谦,一个东北原生家庭的孩子,就好比他的名字一样,没钱。

    15年前,对于梅谦而言,有没有钱都无所谓,钱是什么,他没有概念,那时他还是一个穿着开裆裤的五岁小孩。

    但15年后,梅谦跟我说他很想要钱,他很喜欢钱。他所认知的世界观给了我强烈的思想冲击。

    我突然发现,15年,一个原生家庭酝酿了多么巨大的痛楚给了他

    儿时

      梅谦和我说,他的父母在他的记忆中做了许多买卖,

      小时候,梅谦的父母卖盒饭,在各个初中高中门前,就如同摆地摊一样,梅谦说他爸爸做的盒饭是他吃过最好吃的,即使过了这么多年。

      因为买卖,梅谦的母亲给姥爷租了一个房子,一是给老人家一个生活的住处,其次是为了方便,夫妻二人在老爷子家里做盒饭。

    上幼儿园时,梅谦就开始做班车,很早起床,他的父母没有时间照顾他,他是一个标准奶奶带大的孩子,早起,坐班车,去幼儿园。但其实,幼儿园到他们家走路只要十分钟左右。梅谦每天早上坐着班车一起去别的小朋友家,他们都一起坐着车去幼儿园,一路上有说有笑,但不同的时,别的小朋友都是父母送到楼下,在班车前拥抱,亲吻,说着再见。梅谦没有过,从来都是。

    他和我说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每次幼儿园放学回家,他在奶奶的屋子里看电视,他不喜欢坐在凳子上,他总是坐在一家人吃饭的桌子上看电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习惯保持了很久,一直到了小学他还是这样。

      梅谦的小学和他姥爷的住处在一个小区,离他的家也近,就是所谓按照学区上的小学,不好不坏的一所学校,梅谦第一次踏进学校的大门是开学前的分班,家长带着孩子进入学校,参观他们要学习六年的地方。这次,梅谦是和他的奶奶还有哥哥一起来的,他在家的亲戚其实人数还比较多,姑姑一家,大爷大娘一家,这个哥哥就是大爷大娘家的,梅谦一家和他们一家还有奶奶住在一起,这个学校也是他哥哥的小学。奶奶和哥哥带着梅谦漫步在校园路,这时,他的父母依然在忙碌,梅谦知道爸爸妈妈很累,没有太多的时间陪着自己,他从没表达过,但他应该也希望漫步在校园里的人是父母吧。谁不想呢。

      梅谦和我说小学其实挺快乐的,毕竟太小了,什么都不懂,他只记得那时候每天上学放学,回家吃饭学习,看电视睡觉,日复一日,但记得特别清楚的就是父母的斗嘴,吵架。他和我说有一次爸爸喝多了,妈妈和他吵,爸爸把当时屋子里能砸的基本都砸了,后来摔门而去,那天晚上,梅谦睡的比平时要晚,他偷偷去了妈妈的屋子,扒开门缝看到妈妈在床上流着泪,电视的亮光在哪一刻是如此的凄凉,把白色的墙照耀的如此寒冷。梅谦回到奶奶的床上,他一直和奶奶睡在一个床上,他没有告诉奶奶自己看到的母亲。他躺在床上想着爸爸此时此刻会在哪里,爸爸就这么走了?不回来了吗?想着想着,梅谦睡去了。

    第二天又是日复一日的生活,只是晚上爸爸回来了,他看着眼前的父母,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梅谦为父母的平淡高兴。

      意外    ①

      就这样,日子过得很快,家里有和睦也有争吵,可能和中国很多家庭一样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父母忙着挣钱,梅谦就负责在学校好好学习。可谁的生活又是一帆风顺呢。

      梅谦的家庭第一次变动大概是在他四五年级左右。

      父母可能争吵斗嘴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状态,但是他大爷大娘家就不是太好了,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梅谦每天都看在眼里。那时梅谦的哥哥上初中,哥哥学习成绩不是太好,大娘总因为此事骂哥哥,打哥哥,大爷却不是特别上心的样子,其实大爷大娘都是做音乐的,哥哥的音乐性也很棒,但在家长眼里,好好学习永远没有错误。

      但突然有一天,大爷大娘好像摧毁了自己的家庭,因为背叛,大爷背叛了自己的家庭,这可能就是导火索吧。大爷一直有着酗酒的作风,终于有一天,故事的引线被火星点燃了。

      那是一个夜晚,梅谦的大爷突发脑出血,被送去了医院抢救,在医院外的有梅谦的爸爸和大娘,这是梅谦跟我说他记得的人,他没有去,那时他还太小,哥哥还有姑姑一家去没去他不知道,他和妈妈还有奶奶在家里,突然,门开了,大娘回来了,是的,只有她一个人。梅谦说他忘记了当时大娘回家的对话,他只记得大娘拿着一个兜子又出去了,这一走,再也没回来过。梅谦记得自己问了妈妈:“大娘去哪里了”,他只记得这些,甚至妈妈怎么回答的都忘记了。后来梅谦的大爷被抢救过来了,可以说捡了一条命吧,但是成了植物人。梅谦和我说,小时候什么都不懂,感觉人活着就好吧。十几年后的梅谦缺不再这样想。他重新思考过整个事情,大娘的出走可能是对家庭最大的变故了,为什么,或者反过来想,如果是自己的父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另一位会怎么做,中国的大多数家庭会怎么做,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害怕结果和他想的不一样。

      回到故事,梅谦的家庭也因此发生了变化,奶奶开始照顾大爷,大爷瘫痪在床,每天只有在轮椅上坐着或者在床上躺着。对,成为了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像笼子里的鸟,翅膀折了,再也飞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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