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盼儿五点五十九分起床,洗刷。坐梳妆台,精心打扮起,搽薄粉,涂红唇,外配绿色羽绒服,下搭黑皮鞋。
一米六五的个子,加上写作修来的气质,端庄而雅致。她在镜子前转转圈,看自己宛如冬天的一棵常青树,努努嘴,挥挥拳,朝自己笑笑。
因为她要去见一个人,心目中的她——雪小禅。雪小禅音乐,美术,戏曲皆通,更是文字天才,出书无数。
当她双手拉门,懵呆。街上大雾茫茫,分不清东西,看不见你我。这该如何是好。
她犹豫,不知高速是否通车,迷茫起。冥冥之中仿佛听到一个声音轻唤,“我等你。”
老公边发动车边发抱怨,见什么雪,啥禅,为见个禅把你搞得神魂颠倒,孩子发烧你不管,老公你不要,禅成你一切。
现在可好,天意呀!这么大雾还咋去,干脆回去暖热被窝。
她杏眼圆瞪,眉紧锁,长本事了。今天姑奶奶就是去,再大的困难都阻挡不住我对雪老师的爱。
遇上这犟脾气,只有服软。握紧方向盘西行北上,行五十公里,又遇汽车追尾,前堵,后不通,进退两难。
这急坏她,坐也坐不住,立也立不安,看看手机,瞅瞅如织的蚂蚁,急得绕车团团转。
一个多小时过去,车方才如蜗牛般爬行。雾退去许多,虽是冬至时令,但路两旁的万年青却清新依然,为她烦躁的心带去一丝平静。
雾终于退去,车速开始上飙,但她还嫌太慢,扬起手拍着丈夫的肩头,“驾,驾,快点,再快点。”又趴上去给老公一个吻。
穿马路,越立交,车子终于到达禅见云写作现场,她看看表已九点,足足晚一个钟头。
匆匆就往里面冲,小保安拦住去路,“干什么的,闲人勉进。”
“我是小禅老师的粉丝。”“有什么证明?”她这才想起把老师的亲笔信,忘在了那本《那莲那禅那光阴》中。
在门口急踱着步, 冬至时令里,头却冒起汗来。她眼巴巴向里望去,突然一个头戴黑色小帽,穿一件碎花裙子,手捧鲜花的邻家小姑娘跑来,“盼儿,盼儿,终于盼到了你。”
她一眼认出是小禅老师,五十多岁却活成邻家小姑娘模样。
眼角湿润,呆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雪老师却张开双臂,就如一个母亲欢迎女儿归来一样,向她示意。
勇气突来,猛扑过去,相抱而拥,那一刻她感到天地万物都停止转动,这哪是一个拥有几十万粉丝的作家,这明明是一个慈善的母亲。
突然间,雪老师把两臂一抽,拉起她就往楼上跑,这分明就是母亲拉着女儿的手,她的手暖着她的手,她的手反过来又暖着她的手。
当她们行到大厅时,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迎上来,“你就是鲁盼儿吧!老师为等你,把整个会后推一小时,你该受何罚?”
说完,几个人竟撕拽着把她举起,一直举过头顶,又停在半空中。她享受的闭上眼,让心慢慢跳,爱静静流。今天她又做一次新娘,十多人的新娘。
今天她成主角,就那样静静躺着,望着天空中飘起爱的红丝带,泪无声落在那束玫瑰花上,花自舞着又凝结成两个字“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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