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起来,天气仍旧闷热的要命。这么反常的热,大概是要下雨的前奏吧。
我刚吃完早餐一会儿,迎来了今天第一个顾客。
这个顾客不是别人,是我的一个堂舅妈,是我妈娘家堂弟的老婆。
这位堂舅妈是我堂舅的第二任老婆,比他大了十岁都不止。堂舅今年四十多一点,堂舅妈是奔六的女人了。
但她身材瘦削,虽是纹路众多的黄脸婆,可用厚厚的粉底遮一遮,还是给她减了不少龄。他们走在一起,差别也不是特别的大。
堂舅除了爱喝点小酒,就是埋头苦做,家里经济大权被堂舅妈拿捏的死死的。
她一早来购物,我在心里琢磨该怎么开口,找堂舅妈讨要她前阵子在我家赊去的几百元给她与堂舅领养的女儿置办嫁妆所需的日常用品。
她当时赊账时信誓旦旦表示,前面在我家购买东西欠的债缓一缓,但这嫁女用的东西,一请完客立刻还给我,不会拖延。
而她给女儿做出嫁酒请客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我家也去送了礼,我还以为她会在请客那天就会给我,现在拖了一个月之久,我有点担心她请客收的二万多元的礼金花得差不多了。
我问她吃早餐了没有?
她点点头,从随身背的小包包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挺陶醉似的吐口烟圈后说道,在前面餐馆吃了一碗面,家里那口锅被你舅烧坏了,一早来买口锅去用,要质量好些的。
我将家里的炒锅拿了几种给她选择,并感谢她上次让一个附近的熟人捎了两三个新鲜的玉米棒子给我。
她一边选锅一边说,他只带两三个给你啊,我叮嘱他多带几个给你的。那天我坐他的摩托车回家,从家里菜园摘了些自己种的豆角黄瓜玉米等蔬菜给他,叫他捎点给你。
我问她怎么坐这个熟人的摩托车回家,堂舅不是也在集镇搞摩的出租吗?
她笑道,我在桥头那家麻将馆打转转胡,散场出来正好碰上他,他说送我回家,顺便去我家摘点家里种的菜吃。以前我们都在一家工厂一起打过工,都是很玩得来的朋友。
我问她打麻将手气如何?
她说手气不错,这阵子天天下午来转几轮,挣个百把几十块钱就走。
我真搞不懂她什么逻辑,不说欠一屁股债,起码也欠了不少店铺赊货的债,居然还有时间与金钱到集镇的麻将馆来打转转胡。
真有这么一种人,还别人的债务的钱没有,自己打麻将潇洒的钱大把。
何况她自己家里还置办了一台麻将机,据说也是在某家卖麻将机的店铺赊去的,不知钱还给人家没有。
于是我也顾不上亲戚情面了,开口讨要她上次购买嫁妆欠下的钱。
她将随身背的小包包翻出来给我看,说道,你看,包里就几十块钱,下次让你舅给你。
可是我前几天问他,他说你过几天会来付给我,你们这次请客的钱都在你手中啊。听人说你将钱都给了你儿子拿去了。我一针见血指出事情的真相,不想与她绕圈子。
她听后有点儿怒恼,义愤填膺地说,是谁乱嚼舌根,无中生有。我儿子一个月工资上万块,怎么会要我的钱。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我儿子买的。去年我过生日,我儿子一次性给我买了六件衣服,他怎么会要我的钱!
说起过生日,她去年就提前做了六十大寿,真实年龄应该是五十多,也请了一次客,收了一万多礼金。听村里人讲礼金都给她儿子拿去了,一分钱账都没还给别人,这次肯定又故技重演了。
我知道我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她不想还债,我只能指望购买她家的高价猪肉抵债了。
堂舅与舅妈的关系,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苦了我们这些被欠债的人,只能被动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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