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国槐,它不争不抢,不张不扬,一活就是成百甚至上千年。它是我最熟悉的历史悠久的事物,我老家自古是朝代征战的兵道,所以并不能长久的留下什么,唯独有国槐,无论是几朝古城,大宅深巷,还是水迢山远,阡陌乡村,都有它,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变迁、生灭。
国槐是我家乡的市树。 用国槐做行道树的,大都是老街。仰头看树的时候,总有日光穿过树冠把星星点点的光斑洒在地上。北方的盛夏,荫凉、馨香、诗意和浪漫是国槐给的。花和叶的颜色反差不大,形状也差的不多,它们就深深浅浅的一起绿着,不声不响的互相掩映着,默默陪伴着。夏日的微风吹过,绿色的小花噗噗速速纷纷扬扬往下掉,芳香浮动,地上一会儿就零零散散铺着一层,保洁来不及扫,连尘土都是香的。
最早的最温暖的记忆也是跟国槐有关的,一样的夏日,白花花的太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奶奶带着她的小孙女就坐在东大门旁的大槐树下,白花花的头发塞到黑帽子里,手里拿着大蒲扇,走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树和人看上去一样老。
门墩墩,聊调调;开门啦,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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