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梅,这个名字,在我心中重千斤,她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个农村妇女,在我看来,她不但是我老婆,还是一个好媳妇,好女儿,好母亲,好外婆。
工地连续休息几天,往年的这个时候,我又在帮农民工们讨薪,今年,国务院副总理胡春华已召集各部门开会,年前通过政府做好农民工工资兑现工作,所以,今天闲下来,静心温习我们夫妻几十年的情感。
说真的,我和二梅是通过媒人介绍,相亲相爱走到一起的。当年我也承诺给她幸福。可是在家庭生活和党的事业存在矛盾时,我只能选择党的建设事业为重,于93年写了反腐倡廉文章,接着过上隐居生活。家庭生活的担子,就全落在她一个农村妇女的身上,脏,苦,累活,全是她一个人承担,有时烦恼,她也无处倾诉,当时大女儿才上幼儿园,小女儿才会走路,儿子还抱在怀里。我有时夜间到门前,总是怀着沉重羞愧的心情,看到回想她近几年的生活艰难。
90年代中前期,工作非常难找,我又处于隐姓埋名阶段,常常只是身无分文到家门前看看,我记得,当年她化1元4毛钱,买了块布,自己坐到缝纫机前,帮儿子做件衬衫,用我的坏裤子,给大女儿做了个小书包,后来二女儿上学,她照例用坏掉的衣服,帮她做了个书包,3个孩子读书到大学毕业的书包,从没买过,都是她用坏衣服改制的,为让儿女们喜欢,她常常在他们的书包上,用不同颜色的线绣上他们的名字,她们母女4个人,生活得很苦,常常煮饭,蒸鸡蛋,喝白开水,一个鸡蛋里加许多白面粉,姐弟三个,2个人平分,另一个用蒸鸡蛋的盆子,泡饭,而二梅自己吃蒸咸菜。有时我在窗口偷看着,也流下过眼泪,心中也惦量过,追求真理的代价。
有次为了孩子们读书,我们想方设法,借遍了所有亲戚朋友,没借到一份钱,最后夫妻相抱,痛哭一场后,不得不在月光下,夫妻推着当年收下的小麦,到粮管所卖掉,让3个孩子在9月初顺利上学,二梅在3个孩子中间,分配食品时,也是非常公平的,从不重男轻女,也不重小偏大,记得两个女儿上学,儿子还没上学时,由于没钱买纸和笔,他为两个女儿,一人买一个练习本,买了一支铅笔,回来用菜刀,断成平均两折,两个女儿,一人半支,这就是她,在日常生活中开支的缩影。再说责任田里的活,她里里外外一把手,我无法帮忙,有时需要抗旱,挑水,运稻,撒肥料,那就更累。特别是我接到通知,要去新加坡隐居时,那种难分难解的情,迫使我流下泪水,想到革命战争年代里,那些去前线的将士们,因革命斗争的需要,妻离子散,有的那一别,竞是终生不见。我从心底中发誓:只要活着,我要不忘初心,持守信仰,给二梅和孩子们,将来一个完整的交待,我书房里那幅"务工务农务初心,爱国爱家爱劳动"的座右铭书法,就是当时心里面,最真实的写照。
二梅,是我的妻子,她跟我30多年来,没有享受过,夫荣妻贵的一天日子,在她的历史上,也没有惊天动地的业绩,她没有从政女子的亮丽,没有从商女子的金灿,更没有女主持人的名嘴光鲜,也没有教堂女牧师的心机,更没有女艺术家风韵气质。但在我心里,她是中国乃至世界上最美的女明星,她的美,不仅仅在于她,能把3个孩子都培养成有文化知识的人才,其中在常人看来,最差的二女儿,她现在也已是8年党龄的厂長,二梅的美,还在于她今年已经58岁,干完农活,还到工地上做农民工,她一天也不愿休息,用她自己话说,"闲不住!"。我有次打电话给她,外面大雪在飞,滴水成冰,她接电话时说,人,还在工地上,帮木工搬模板,搬钢管,一天一百元,那时在亳州乐土镇水厂"工作"的我,禁不住流下了,一个做丈夫的泪水。
现在回想起来,民国大师胡适,为什么走遍世界各地,还恋家妻,或许就是古人说的"丑妻薄地家中宝",或许就是我今天的感觉。其实,二梅的美,不是我能用笔所能述尽的,因为,她支撑着的不仅仅是我的家庭生活,子女教育,传承着孝老爱幼的美德,更重要的是支撑着我的精神,我的理想,我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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