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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写只能闻,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难于记忆的,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所以我常常要到那园子里去。
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
多年来我头一次意识到,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的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
看来差别永远是要有的。看来就只好接受苦难—-人类
的全部剧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看来上帝又一次对了。
于是就有一个最令人绝望的结论等在这里:由谁去充任那些苦难的角色?又由谁去体现这世间的幸福、骄傲和快乐?
只好听凭偶然,是没有道理好讲的。
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
你说,你看穿了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拥也不会错过的事,便快定活下去试试?
我好歹又拧出点儿水来,从一条快要晒千的毛中上。恐慌日甚一日;随时可能完蛋的感觉比完蛋本身可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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