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先秦时期,夫子缔造了儒家,试图让礼乐崩坏诸侯林立的格局恢复,夫子周列国14年,希望各国的君主,可以推行仁政,让自己的国家成为礼乐之邦,随后孟子也推行发展儒家学说。后来到了汉朝,实行罢除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儒家看似到达了顶峰,可事实上,此时的儒学已经偏离了原先孔孟所持有的观念和本心。到了宋明时期,以朱子为首的格物致知的理学逐渐兴盛,天下的读书人都知道理学,甚至那时的科学考试,也让朱子理学四书五经,编入其中。只是,这时的儒家学问已经与先前孔孟的学说大有不同,读书人开始向外逐物追求功名利禄,满腹算计,衣冠禽兽。到了明朝,阳明先生以心学为主,提出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的学说,重修孔孟之道,那么阳明先生提出了怎样的学说?这样的学说对于我们而言只是过去式吗?
首先阳明先生提出了心即理,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由心而发,心外无物,心外无理,我们的心最初就像一面明镜一样,可以让万物如其所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世间万物都是不存在的,“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阳明先生用寂表示在我们没有看到一个物时,物的状态,而当我们那一个如明镜一般的心看到,看到花的时候,花的颜色才会在镜子上如其所是地呈现出来。同时,我们并不需要去学如何做才能做好,比如不需要去学,如何侍奉父母,自然而然就可以知道父母冬天会冷,夏天会热,就会为父母考虑。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世间的人不都是善的吗?像孝敬父母,侍奉兄长,有的人就能做到,有一些人做不到。只是这并不意味着做不到的人心中无理,而是那颗心没有如明镜一般。人的心本来刚出生的时候是纤尘不染的一面明镜,但是由于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和自身的选择,人心可能会有杂质,不是纤尘不染的明镜了,有杂质的一面镜子就无法让万物如其所示,自然就没有办法做到心即理。
但是,不管是对于那时候的读书人,还是现在的我们,都会有问题。有些人会懵懵懂懂任意去做,完全不思考为什么那样做。还有些人会妄想,全然不去做。这便是知行不合一的问题。“知之真切笃行处即是行,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阳明先生所说的知行合一中的知行,并不仅仅是咱们现在所说的知道和行为,阳明先生所说的行是意动,比如我们过马路的时候是红灯,没有车,这时按照原则,我们本不应该过马路,因为没有车,我们去想过马路,最后还是等红灯结束了才过去。这一番举动在行为这个角度来说就是没有行,但是对于阳明来说就是行了,因为我们心中想了要过马路这件事,意动即是行。同时阳明先生所说的只也不仅仅是知道了,而是被分为见闻之知和德性之知,见闻之知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自然科学等客观知识,而德性之知,在当时被分为朱熹之学和阳明之学,也就是心学和理学。朱熹的德性之知,是天理在外,依照天理而行“灭人欲,存天理”整个过程是较为被动的。而阳明的心学心即理,是说天理在内,每个人都有向善的可能性,有外界环境和自身内心对人的影响,人会立道德主体。所以对于阳明来说,他反对朱熹是因为如果按照朱熹的学说,那么有些读书人只会向外逐物追求功名利禄,而成为宋明时期的衣冠禽兽,将朱熹的理学当作教条,失去人的主体。所以最后阳明提出的知行合一致良知。希望人去寻求人之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就像爱因斯坦研究到最后去参与政治,正是在探求研究科学的价值与意义,康德研究哲学最后也在追问人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到底是什么。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阳明先生写出了四句教,“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我们的心原本是无善无恶的,但是由于异动了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心之窍,于是我们的心变成了有善有恶的,同时当我们知善知恶的时候,就有了良知,直到最后我们为善去恶。其实这也就是体与用之间的关系,体就是心,用就是意动格物和良知,在提到用的过程当中,我们可能会向外逐物,没事在用最后我们必须要回到体,我们要寻求自身的价值与意义,在渐修当中领悟,最终成就自我。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近代清朝末年,西方的科学技术逐渐强大,当时的中国也被称为弱国,任人欺辱。所以在海外留学过的陈独秀等读书人,提出了全盘西化,学习西方的科学与技术。于是第3代的新儒家,牟宗三将西方哲学与中国传统儒家结合最后提出了自己的方法。牟宗三翻译了康德哲学的真善美三大批判,并用佛家一心开二门的学说与康德中学相融合,康德哲学可以被分为德性门和思辨门,也就是实践理性和思辨理性,并且毛泽东三用佛家的学说又解释了儒家的德性之知和见闻之知,儒家的德性之知就是德性门见闻之知就是见闻门,在见闻门和德性门中便是心,这就是人之主体,也就是无善无恶的本体。对于儒家来说,从先秦时期的夫子再到宋明时期的阳明先生,儒家的德性之知早已可以与西方哲学相比拟。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在于见闻门,也就是科学技术,客观知识。牟宗三想用康德西方哲学的思辨理性和实践理性,与中国儒学相结合,从而发展出以中国儒家文化本体为中心的发展之路。
所以我们会发现中国儒家文化,与西方哲学是有很大的相似之处的。就像柏拉图的洞穴隐喻。在柏拉图的洞穴隐喻之中,每一个人的脚上都戴上锁链,他们的思想灵魂心,被所锁链困,他们所面对的就是虚幻的幻想,每天都活在幻像的世界当中。在他们身后,有一群人正在操控着他们的思想和行为,将那些幻象呈现在带上锁链的那些人面前,这些人存在于意见世界中。在这些人身前有一团火,这团火代表着的就是无形,却深刻的影响着人们的东西,它可以是孔子的礼乐制度,是几千年来的儒家文化的思想。而对于柏拉图来说,他认为我们每个人都活在现象世界当中,也就是活在洞穴下的世界,在一个不可靠的世界中。而在洞穴之上就是真理的世界,在真理世界我们可以看到蓝天和大地。可是如果我们已经到了真理世界,那么我们还要不要返回洞穴当中呢?其实,对于道家来说,他们肯定是不会返回到洞穴当中的,他们所要做的是享受山水之乐。对于佛家来说,有一些修炼极高的大乘佛会返回到洞穴当中,并且拯救洞穴当中的人,只是在拯救之后,他们最后会出世,去掉欲念,去掉贪嗔痴,最后成空。而对于柏拉图与儒家的学说来说,他们都要让真理世界中的人回到洞穴当中拯救众生,建立起柏拉图所说的理想国或夫子所说的仁政的世界。这些回到洞穴当中的人,他们所要遭遇的首先是生理上的威胁,他们无法适应洞穴的世界,同时,他们会受到意见世界当中的人的威胁,因为这些拯救的人影响了他们的控制。那些最需要被拯救的幻想当中的人,却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头顶在洞穴之外还有蓝天与大地以及白云,所以他们并不相信拯救者所说的一切。最后,就是那一团永远都灭不了的火,对于这团火来说,永远无法改变,就比如近代知识全盘西化的人们,他们最容易产生的问题就是理性的自负,这些拯救者也是,他们需要节制,需要知道中国的传统文化是难以改变的。那对于我们,此时的我们就需要去思考我们为什么要回去或者为什么不回去?选择回去是我们的心之所向,是初心。而在回去之后,就像法国大革命中的改革者,以及,美国独立战争中的拥有独立思想的人们,他们所面临的困难比独立战争要难上很多,在独立战争之后是南北战争,南北战争之后,费城会议又开了长达小半年。所以,我们此时所需要思考的就是我们回到洞穴当中的价值与意义是什么。
儒家从夫子到阳明到牟宗三,再到现在,他一直想要,告诉我们的就是,我们需要去追求人之为人的价值与意义,去寻求我们存在的价值与意义究竟是什么,去安放我们的内心。在现在的生活当中,我们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抉择,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我们需要拥有见闻知之见闻门中的创造力和领导力,同时也需要拥有那颗本性,去追求人之存在意义与价值的本心,拥有爱。创造力,领导力和爱,这三个是在我们未来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时的通行证。
最后,在我们站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上时,当我们面对各种困难各种抉择的时候,我们便不断的需要去思考,我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需要去想我们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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