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Green枫叶
早些年,乡村人家会用灶台烧水煮饭,只是后来,乡村电网全面改造完成,电力输送平稳,不同规格的电饭煲也普及到各家各户,实惠还方便,锅灶煮饭也就渐渐退出来。
要说起这锅巴粥,就还得说锅灶煮饭。我吃过锅巴,成色好的锅巴,焦黄色,有些松脆。锅巴得乘它温热时,吃下,一旦变冷,吃起来,特别硌牙。吃了几次锅巴之后,起初的新鲜感,也渐渐退去。
唯独,这锅巴做成锅巴粥之后,只第一次吃到,便成为我心中难以忘却的存在了。记忆中,第一次吃到锅巴粥,是母亲已做好的,焦黄的锅巴,混着浓稠的米汤,融合得特别均匀,细细闻来,有股淡淡的米香味,还有一丝丝的甘甜。后来,母亲时常在煮饭时,会从刚煮沸的锅里,舀上一些煮得比较浓稠的米汤,装入大碗里,等到锅里的生米煮熟时,母亲将米饭细致地盛入其他容器里。这时,锅里就只剩锅巴了,灶膛里,仍有小火在烧,母亲将一旁的米汤,均匀地倒入锅中,米汤瞬时渗入锅巴里,母亲拿锅铲轻轻地,拌一拌,匀一匀,待粥变得渐渐浓稠,就可以起锅了。
有一段时间,母亲煮饭,少做锅巴粥,而我又惦念,就自己动手去做。按母亲做过的步骤,舀米汤,等锅巴,小火煮制,最后,做出来,交融得并不融洽,有时,特像米汤泡锅巴,也少了锅巴粥的神韵。
我把学做锅巴粥的事,跟母亲说了一遍。母亲认真地跟我讲一些细节要领,比如何时舀米汤,什么样的锅巴才算好,煮制时间及如何掌握火候,并指出我在制作过程中的问题,之后,我又试做了几次,较之前做的,也渐渐像那么回事了。
出来工作之后,离家也远,前几年,我写了一篇关于锅巴粥味道的文章,母亲看到以后,跟我聊天时,笑着跟我说,儿子,你是不是又想起我做的锅巴粥了?我回答,嗯,确实有些想念了。等你回家来,我再做给你吃,母亲回应道。顿时,我心中又泛起一阵一阵的暖流。
灶台煮饭留下来的锅巴与米汤,并算不得什么稀罕物,加入米汤,小火煮制之后,变身为别有一番风味的锅巴粥。两样普通的东西,以合适的比例经小火加热之后,交融在一起,也是可以特别融洽。再想想人的感情,相处起来,不同的性格,总有些性格的棱角,因为一些琐事,有所磕碰,火候没拿捏得当,或许一两句说不清,就闹翻了。与不同性格的人,相处起来,也是得注意火候,得洞察秋毫,把握时机,才能相对融洽。
当年,我跟随母亲学做锅巴粥,或是偏爱其中的滋味,也好奇其中的做法。如今,再回想起来,母亲当时跟我讲解细节时,嘱咐我,时刻注意火候,这火候得到。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方寸得拿捏得当,中途一旦乱了阵脚,回头再看结果,也就失了尺度与水准。
我曾好奇的那一碗锅巴粥,偏爱的那股清香味道,母亲一次次地做出来。母亲教给我的要领,也是我曾好奇的地方,于当时的我,好奇心得到满足,我也没再去深想什么。但如今,偶然想起来,除了念想起其中的滋味,也给了我一些待人处事方面的思考与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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