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苏
李老师从乡下回来带回一个不好的消息,邻居芙蓉嫂嫂在村口过马路,被汽车撞了,现正停在太平间。
我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眼前立即浮现出那个总是喜欢打扮的很艳丽像一只花蝴蝶似的,走路像一阵风,一见到我就拉着我咋咋呼呼问长问短的女人。
她长的很瘦削,总让人不由想到鲁迅先生笔下那个细脚伶仃的圆规。听到她的说话声,每次我都想着怎么样捂着耳朵而不被她发现。
年三十那天我在村里还见到过她的,她兴高采烈问候我的样子就像是昨天才见过面,疫情让所有的人隔离了一个多月安然无恙,没想到竟然是在黎明的曙光透亮之际命赴黄泉。
她还这么年轻,留下一双儿女。不能想象她们家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现在,应该是哀鸿一片吧。
其实在灾难来临的时候,我们都是折了翅膀的纸鸢,风雨中脆弱的不堪一击,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
那一年的春天,杏花微雨时,春意阑珊梦。因为一直头痛我到医院去输液,医生开了三天的药给我,第一天输液之前做了青霉素皮试,连着输了两天都是我一个人去的没有人陪,也平安无事,第三天护士也没有再做皮试就给我扎上针。
输了不到五分钟,我就开始不舒服,觉得心慌气短,叫来护士把速度调慢了些,结果没有用越来越难受了,后来就觉得窒息呼吸越来越困难,想找医生求救我太难受了,嘴巴已经说不出话来,手指也渐渐变得僵硬无法张开合拢。
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可是又表达不出来,别人一看出事了,大叫着医生过来,将我放到担架上推进了抢救室。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我眼睁睁看着几个人推着我,眼皮越来越重,耳朵里听到担架的轮子擦着地面刺耳的声音,好聒噪!我想要睡去了,然后意识就离我越来越远。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人坐在我病床前,表情难看的像冬天凋零的枯叶,一脸泪痕。
我像放电影似的将发生的一幕迅速的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然后就哭了。
原来他下班回来到医院去看我输液完了没有,结果被人告知我在抢救室里,吃惊和恐惧让他连怎么跑到急救室都不知道。
从那以后,我就变成了过敏体质,时不时不明原因的过敏源弄的我苦不堪言。我知道,就是那次突如其来的灾难种下的祸根,医生说无药可治。
人生,无论哪一种感受,只有你亲身经历过体验过,才知道个中滋味是真的。
在医院住了两天,走出大门的那一刻,看看头顶瓦蓝的天空,恍若隔世。
能活着,就好好的生活吧!
一切的来日方长都抵不过生命的无常,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没人知道。
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无论哪一种缘分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生命里所有的遇见,都是上天的注定,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是永远属于你的,缘深缘浅,缘起缘灭,珍惜当下,莫负今生。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重到让我忘记了现在外面正是樱花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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