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作家的地域性,新疆的代表无疑非李娟莫属,因其天才般的文字被誉为“阿勒泰的精灵”。
阿勒泰的精灵是如何养成的?我的很多朋友都喜欢李娟,特别是二美,对她推崇有加。大家喜欢李娟,并不仅仅因为透过她的文字,可以了解到一些平素接触不到的牧区和哈萨克牧民的生活,更是因为她字里行间无处不在的趣味、幽默、机智和乐观。
与她们相比,我还差了档次,迄今为止,李娟的书我只读了两本。
对我来说,如果去年读的《阿勒泰的角落》只算预热,那么刚刚读完的《遥远的向日葵地》则是彻底地征服了我,不只是被李娟,也被她笔下的“我妈”,一个可爱的妈妈。
我也终于明白,李娟之所以为李娟,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我妈”潜移默化的影响,她的很多特质也都来源于妈妈。
特质一:浪漫
我喜欢浪漫一些的女人。大约是因为,相比较而言,她们更重精神而非物质。当然,这里所说的浪漫并不是要不食人间烟火。
我觉得,女人在年轻时浪漫是不稀奇的,难得的是有些年纪时;衣食无忧时浪漫是不稀奇的,难得的是在劳苦艰辛时。而李娟的妈妈无疑属于后者。
如果你是一名观光客,忽然有大片大片的,带着金色花盘的向日葵地呈现在眼前,心情肯定会为之一振,乃至欢呼雀跃吧?还有什么样的镜头比这样的画面更称得上浪漫呢?我在北京时常去跑步的奥森公园的北园,每年夏天,也有一大片用于观赏的各色向日葵,引得人们不时驻足拍照。
但是,在土地并不算肥沃,灌溉也不方便,还有可能遭受成群黄羊掠食的地方,投下巨大血本和劳动,种植上百亩向日葵,只能栖身别人废弃的低于地面的“冬窝子”,或者只能防风,不能御寒的蒙古包,那样的生活,再浪漫的人也浪漫不起来吧。
但是,李娟的妈妈可以,书中这方面的细节很多很多,例如:
我妈把盆栽带到地头的理由是:“眼看着就快要开花了。
第七天,我妈干完地里的活回家,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掏出了一束野花。 哪里采的呢?我捧着花走上地面,转身四望。
她还买了几株带根的花苗。天寒地冻的,她担心中途倒车的时候花苗被冻坏,便将它们小心地塞进一个暖瓶里,轻轻旋上盖子。
我妈喜欢骑摩托。她野心勃勃,曾幻想参加类似野地拉力赛之类的摩托竞技。还托人去报过名。 一提到这事她就恨:“超龄了!他们居然说老子超龄了!” 幸亏超龄了……
人们往往认为,浪漫的人往往脱离现实,所以生存能力和适应能力一般不强。但是,有李娟的妈妈这样的存在,无疑是对此种偏见和误解的有力驳斥。因为,她偏偏是超级聪明能干,且适应能力极强的女人。
先是长年在哈萨克牧区当裁缝、开杂货店,又到定居区承包上百亩土地种三年向日葵。条件之艰苦非常人所想象,一般女人是做不了的,而她却总是都充满无边的活力,随时都能够应付各种难以预料的状况发生。
其实,像她那样的四川女子,随便去哪里,生存都不是问题,说不定还会活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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