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方瑜赖着不想回去,想着客厅里都注满了人;想着到处塞满了家什衣物;想着阳台上的空塑料瓶和大米口袋,她,一点回去的意愿都没有。
楼那么高,就像坐在半空里,她堵得发慌、又空得发慌,写字楼下车流涌动,飘忽地像另一个世界。其他人都走了,关掉了灯,方瑜盘坐在地毯上,望着玻璃窗外橘黄色的夜,静静地发呆......
快8点的时候,她终于回到家。老公的弟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奶孩子;公公在厨房里炒菜;老公和他弟弟坐在另一条沙发上用土话聊着什么。方瑜穿过一整条客厅进到自己的房间。
弟媳妇生产完没人照料,老公硬是把小叔子一家从郊区接来自己家,在客厅盘踞了一个多月,晚上经常有婴儿的啼哭声把方瑜从睡梦中“揪”出来,然后望着天花板捱到天亮。
老公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他成了大家的荣耀,也莫名地担起了许多责。他是儿子、孙子、侄子、外甥、堂哥、表弟;但唯独不是她的丈夫。她梦想的那种“两只烛、一双人”的小日子在婚后从来没有降临过,对于眼前这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她,才是那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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