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李彩花咬了一次,哦,不是一次,是两次,本来一次就完事了,没想到自己找上门又咬了一次,张小坡与李彩花这梁子算上结下了。
李彩花太凶悍了,不能与她正面较量,张小坡想只能背地里使阴招进行报复了。
张小坡往李彩花桌子上放毛毛虫,往李彩花的书包里装死青蛙,用粉笔在李彩花的桌子写“李彩花是个大笨蛋”等,但这些小伎俩对李彩花够不成威胁。
毛毛虫被李彩花一掌拍死了,装的死青蛙被李彩花扔进灶膛里烧了,课桌上侮辱的话李彩花看都没带看,书包放上胳膊放上一会儿就没影了。
李彩花趴桌子睡午觉时,张小坡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剪刀,把李彩花像鸡窝的头发给剪了。
像鸡窝的头发在张小坡胡乱操作下,此刻像狗啃一般。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张小坡那种报复的快感充满胸腔,他憋着笑蹑手蹑脚回到座位,趴在桌子上捂着嘴,笑得身子似筛糠。
李彩花是自己的东西即使再烂再破别人别想拿去,谁要敢动就跟谁拼命。李彩花头发给人剪了,对于这个事,李彩花并不在乎。她想的是,头发没给拿走,还在自己头上长着,至于那剪掉的也没给拿走,还自己面前扔着,这就好。她笑嘻嘻地在头上抓了抓,心想,这下不用让我妈剪了。
李彩花不在乎别人的异样的眼光和讥笑声,顶着这狗啃的头依旧上学下学烧锅喂猪。
看李彩花那不痛不痒的样子,张小坡心有不甘,不行,必须来个狠的,不然解不了心头之恨。
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正在他一筹莫展时,瞥见厨屋土墙上挂着的一扎草绳,他嘿嘿一笑,来了主意。
张小坡叫上两个小跟班,拿上绳子,在李彩花必经之路上拉上,把绳子绑在小路两边的树上,一南一北。为了让地上的绳子不那么明显,张小坡在地上铺了一层杂草,然后躲在北边的树丛里兴奋地等着李彩花的出现。
临近中午,李彩花挎着一篮猪草昂着头哼着歌大踏步地走来了。
李彩花走路从来都是昂头挺胸大步流星,即使地上没铺杂草,她也不会注意到绳子,况且还铺了杂草,她更不会注意了。
张小坡紧盯着李彩花的大脚丫子,眼看李彩花要跨过绳子,张小坡急忙一拉绳子,李彩花扑通一声趴在地上,胳膊上挎的篮子摔了出去,猪草撒了出来。
李彩花摔倒的声音很响,张小坡和几个小屁孩躲从树丛中幸灾乐祸地哑声大笑。
李彩花这次摔得不轻,嘴磕出了血,她向四周瞄了瞄,发现周围没人,她便不再爬在地上装死了。她慢慢从地上坐起来,吐了一嘴血沫子,用袖子擦了擦,爬了起来,准备去拎篮子,眼睛余光撇见了地上又粗又直溜的绳子。
这么好的绳子,李彩花眼睛一亮,兴奋跑过去,准备捞起来拿回家,她伸手一抓,发现绳子两端在树上绑着。
李彩花拉着草绳向南边的树丛走。
张小坡看李彩花要拿走绳子,这可不行!这可他从屋里偷偷拿的,要是被李彩花拿走,他妈知道了他就死定了。
张小坡慌忙解了他这边的绳子,拉着绳子从树丛中站起身,朝着李彩花大喊:“喂,李彩花,这是我的绳子,你给我松开。”
李彩花正要解绳子,听到张小坡叫唤,她拽着绳子转身,看到对面的张小坡和两个小屁孩,她有些惊讶:“哎,你们啥时候来的?”
张小坡豁出去了,说:“我们早就在这儿呢?”
“哦~你拉绳绊我的吧?”李彩花蹬着眼睛问。
张小坡看到李彩花瞪大的眼珠子,腿开始打颤,为了绳子他只能梗着脖子硬撑,“绳是我拉的,我拉绳是绊兔子的,谁让你从这过的。”
“管你绊啥的,反正它绊我了,就是我的了。”
李彩花说着使劲拽绳子,张小坡哪敢示弱叫两个小屁孩帮忙拽。
三对一拉锯战开始。
三个小屁孩憋红了脸使出吃奶劲,李彩花那边绳子纹丝不动,只见那边的小树哗哗乱晃。原来李彩花那头绳子还绑在树上呢!
李彩花舔着破了嘴角,邪笑着顺着绳子到了三人面前。
两个小屁孩见势不妙,丢了绳子拔腿就跑。张小坡紧攥着绳子不松手,心里把两个小屁孩的娘骂了。
李彩花上去掰张小坡的手。张小坡咬着牙憋紫了脸,还在做最后挣扎,“这是我的绳,这是我的绳……”
李彩花掰不开下嘴就要咬,张小坡吓得“妈”的一声松开了手跌坐在树丛里,李彩花扑上去骑在张小坡身上,张开两只爪子在张小坡脸上乱抓,嘴里还不停叫:“绊了我,就是我的绳!叫你拉绊我了……”
张小坡挥舞着双手抵挡李彩花的爪子,脸上手上被李彩花抓出了几道血印子,张小坡只好带着哭腔连连求饶:“李彩花,我绳不要了,你拿去吧!你拿去吧!”
李彩花这才停了手,从张小坡身上爬起来,收了绳子塞进篮子,收拾好了猪草挎起篮子,继续哼着歌得意洋洋地回家去了。
张小坡坐在树丛里嗷嗷地哭:“我的绳呀我的绳,李彩花那个疯子给拿走了,我妈要打我了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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