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生活在村子里,小时候的记忆多半是跟姥姥姥爷在一起。那个村子不大,有五六十户人家,村前村后都栽满了杨树,家家户户都是旧式的砖瓦房。我姥姥家的房子有些年头了,听姥姥说房子是她出嫁的时候姥爷亲手盖起来的,地基是用人力一点一点的夯实的,最下面那一层是用烧制的灰砖垒起来的,上面接近房顶的那一部分是用泥巴和着麦秸秆垒起来的,整座房子看起来整整齐齐有棱有角的。在这样的房子里,我住了七年,而姥姥姥爷一住就是一辈子。
七岁之前的我,对家没有什么概念,有姥姥姥爷在就是最幸福的。童年的记忆里没有爸爸妈妈,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邻家的丫头,她与我一样爸爸妈妈不在身边,跟着她奶奶一起过日子。我们俩个头一般高,她总是喜欢扎着两个小辫子向我炫耀她的编辫子的技能,而我从小就一头利索短发,不知道长发是何方物,对于她的炫耀丝毫不羡慕。我俩最喜欢的季节就是夏季,夏季的风比其他季节要好很多,闷热但很舒服。1999年的夏天,比往日多了些雨水,村子附近的河堤决口了,河水顺着决口一泻千里,我们呆的村子也遭遇了,幸运的是我老家的宅基地比较高,没有威胁到正常生活。丫头家里就不一样了,她跟奶奶住的屋子已经进了水,没办法住,索性就搬到了她婶婶家。
洪河远景年少的我们,不知道悲欢也不知道大人的辛酸,一副天真的模样仰望星空,还期待着会有流星划过。那年的夏天,是我俩最开心的时光,不止是一场雨水,还有雨水过后的那片浅浅的水塘,穿着短裤的我们在水塘边嬉闹,偶尔用手撩起一手掌的水泼向对方,像极了傣族的泼水节,与其不同的是我俩阵势太小,不成规矩。
夏天的夜晚是最热闹的,河堤上却是少有的凉爽。河岸两侧没有几户人家,没了人语声,会让动物界的音乐会进行的更顺畅。晚饭后,我和丫头就会拉着奶奶和姥姥一起去散步,姥姥和奶奶在后面交谈着,我跟丫头就负责玩耍,有时间会脱离姥姥视线,姥姥就在后面温柔的喊着“你们两个,慢点儿”,我就在不远处大声的回应道“知道啦,姥”。一路的疯狂,一路的少年模样,就是那个夏天,就在那个夜晚,我们尽情挥洒、尽情的玩耍。
河堤的对岸是另一个村子,那个村子比我们的要大很多,每逢双日子就会有集会,是我们这个村子所没有的热闹。每逢有集会的时候,也是我跟丫头乐呵的时候,虽然姥姥姥爷没有很多的钱给我买糖块,但看着热闹的人流,满目琳琳是糖块,我就很满足。吃不到也没关系,以后总会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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