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琪说过:“我养你”,在言情小说里是最甜蜜的情话;但在现实的生活里,是最毒的毒药,还是慢性的。一点一点地腐蚀你,然后在你不觉意间,宣布了你的死期。
| 壹
小雅终于看清了阿平的嘴脸,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要对他一辈子好,养他的男人,如今这般模样。
他是不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即便是生了儿子,在这个家里是得不到尊重的,也不会幸福的。
小雅把雨烟托付给爸妈照顾着,独自坐火车来到武汉,回到这个住了一年的满怀对生活无限憧憬的出租屋里。
打开门的一刹那,老公阿平正和一个涂着大红口红画着黑粗眼影,穿着超短裙的女子勾肩搭背着往屋外走。
“什么时候你有空了我们谈一谈”小雅淡淡的说到,
“还有什么好谈的,不生儿子什么都没得谈”阿平应声喝到,
“行啊,既然不谈,那就离婚”小雅不甘示弱,
“离婚,你没有老子,怎么活?离婚,行啊,离就离,看谁还要你这带拖油瓶的老女人!”阿平咆哮着。
“明天就去,10点在民政局门口见”小雅哽咽到。
“行,小雅你不去我看不起你”说着搂着香艳女子一步步走远了,楼下传来“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的刺耳歌声。
小雅只觉得好笑,因为眼泪早已流干了。
| 贰
抬头就看到挂在墙上的画,一家三口。
那是雨烟刚满一个月照的,小家伙笑的可爱极了,阿平搂着小雅的腰,头跟头挨着,没有什么比这一刻让人觉得幸福的了。
可眼睛往下挪的时候,看到的是彩电上大大的窟窿。那一早上痛苦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小雅再也不想回忆了。
突然,天没有预兆般的电闪雷鸣,倾盆大雨。
利索的打包好了自己和雨烟的东西,没一会琴表姐就到了。
“雅你真的想清楚了?如果真的想清楚了那就搬东西吧,车就在楼下”。
小雅把一个行李箱递给了表姐,点头到。琴表姐比小雅大不了几岁,但是经历了离婚,现在单身,有一个追求者。小雅在来武汉的路上跟表姐合盘托出了一切,有了表姐的支持,小雅底气十足。搬行李的力气也大了很多,半小时不到一个面包车就装满了。
琴表姐现在住的就是小雅一直以来憧憬的现代小区保利城。一小时前受的委屈和搬家的辛苦,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有了电梯,这一车的东西都不是事了,跑了两趟也就全部搬完了。27楼,120个平方,三室两厅,是小雅一直憧憬的房子。
| 叁
第二天,小雅9点不到就在老家的民政局门口等着了。可是到了10点还没见到阿平,等来的却是小雅的妈妈。
“雅,不要等了,平是不会来的”顿了顿,
妈妈继续说到“平给你爸来过电话了,说是你要离的婚,离婚可以,拿出5万才肯离,雅,还是再想想吧,离婚带着个孩子生活不容易的”。
当初小雅省吃俭用也才存下3万,怎么不要脸居然让我给5万,我没问他要孩子的抚养费就不错了,小雅越想越气。
拿出电话给阿平打去:你离不离婚?
阿平:离婚可以拿,拿5万就离。
小雅:行啊,不过不是5万,是3万。不离也可以,反正我是不会再生孩子的,你们王家想要传宗接代找别人吧!我带着雨烟照样可以把日子过好。
阿平:3万就3万,钱拿了就立马离婚(家里有多少钱,阿平心里是有数的)
小雅:行,我现在民政局,办完离婚,3万就是你的。我等到12点,你不来的话,钱是不会再给你了,离婚不离婚也无所谓了,反正我跟雨烟相依为命了。
阿平:行,我过来。
不到11点阿平开着大众车就过来了,副驾驶位置坐着的是那个在出租屋见面的涂大红口红的女子。
“走吧,你说的啊,一手离婚一手交钱3万!”阿平走到小雅身边催促着。
小雅的视线才从女子身上落到阿平脸上,那得意的脸上怎么跟相亲见的第一面,是一模一样的。
唯一不一样的是眉宇间的眼神没有那么清澈了,变得模糊了。
不一会手续就办好了,那张3万的卡还是给了阿平。没等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小雅就听到急促的发动机声音,出来只看到妈妈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妈,我们回家吧,想吃你做的红烧肉”小雅手挽起妈妈,走向路口。
还记得定亲的时候,因为钱的问题吵架了,双方家庭说好给5万,后来只拿了3万,原来是男方父母听别人说小雅之前谈过一个朋友,不是处女,才只肯给3万。
妈妈就劝过小雅:这样的父母,嫁过去日子不会好过的,还是再考虑考虑,不然我就把这钱退回去了,这门亲也就算了。
小雅不干了呀,觉得嫁人是跟阿平过,又不是嫁给他父母,觉得阿平人勤快会说话,日子肯定越过越好。不会像表姐那样,找了个城里的,钱是有,你看表姐过的什么日子啊,姐夫动不动就打表姐。妈妈拗不过小雅,就作罢不再劝了。
出租车上,妈妈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流眼泪。
“妈,这以后的日子不会比现在难过了,最难过的日子都过去了”小雅安慰到。她心里有了主意,雨烟交给妈妈带个2年,自己到武汉好好工作,存点钱就把雨烟接到武汉上幼儿园。
| 肆
小雅没结婚之前在服装厂上班,她动作麻利,做事认真。老板娘高兴的从新接受了她。
这次更是拼命干,一个月后老板娘升她做领班,手里带5个人,工资也加了。小雅更有干劲了。除了每个月给雨烟寄500块生活费,自己留50块买生活用品其它的都存了下来,2年了存了有6万。
想着雨烟可以来武汉,和妈妈住在一起了,小雅别提有多开心。
趁着休假的时候,小雅做大巴回了趟老家。
检票的时候,检票大姐认出了小雅,说阿平离婚后就结婚了,不到一年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媳妇嫌弃阿平不会赚钱,丢下儿子跟一个香港老头跑了。成了村里大大的笑话,茶余饭后有事没事被人拿出来说。
2年来,小雅第一次听到阿平的消息,居然是这样。
原来生活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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