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没有收老史递来的钱,而是拎起腰包出门。临出门时,从饭桌上纸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擦嘴,发现对面桌前,坐着一痩弱女孩正看着窗外路人发呆,面前一碗羊汤,一个馍,都没有动。街上人很多,走的也很急。杨志离开“大名食府”,走了半里路,摸口袋掏烟,才发现烟落在“大名食府”,想回去拿,又觉得不值,就到路边烟摊又买一盒,撕开口,抽出一只,刚点上,在往前走几步,刚才饭店吃饭的女孩跟了上来,撵着杨志问:“大哥,往哪儿去?”
杨志这才知道,面前这个女孩从一开始就盯上自己,留意一看,瘦弱的身子骨,白皙面相透着血色,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再一看,觉得这女孩是混社会的,可又觉得不像,更像是穷学生,因为没钱才出来找出路的。女孩看杨志,有点像老鼠看猫,说话后脸色变得绯红,是因为她先开口,才有这绯红,或者不是因绯红,而是她说的事让女孩害羞,这个世界上能让女孩害羞的事除了男女之事,还有什么事呢?但杨志不敢往哪方面想,就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女孩:“大哥误会了,我,我,昨天把钱包丢了,大哥能被能帮,帮我一下,我可以补偿给你。”
杨志一听这话,没好气的说:“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啥时候了,骗人也不升级?”
可马上又问:“你多大了?”
痩女孩抬脸:“二十三。”
倒出杨志的意外,这年龄应该大学毕业了,除非读研究生,研究生是可以申请补助的。杨志小学毕业,能知道研究生有补助也是三月份他回家,他邻居的表妹刚收到河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女孩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却说自己二十三,倒像是老实人。
“你贵姓?”
痩女孩:“免贵,姓张,就叫我张欣婷吧。”
杨志知道“张欣婷”应该是个真名,就算是假名,一叫上,人再答应,就是真名了。一个称呼,真与不真,重要吗?说话间,已走出二个公交站,离农贸市场也不远了。
杨志又问:“我该怎么相信你?”
张欣婷指着前边一排民房,说:“我就住在那里,你可以看我的身份证,门你也知道了,可以直接来找我?”
两人又往前走,过了农贸市场,再一拐弯,在朝里走了300米,眼前出现一片民房,女孩并没有停脚,又走了半里路,终于在一片同一造型的平房前停了下来。杨志想找借口闪人,可女孩扑腾腾的眼光总落在他脸上,杨志不好拒绝,只好看着女孩打开房门。
房间不大,朝向不好,昏暗,女孩打开灯,杨志打量屋子,也就十个平米,靠墙一张床,中间一张桌,一把椅子,门口一个塑料柜,地上摆着些锅碗瓢盆。
“大哥,走这么远,累了吧。”女孩抬手把椅子端到杨志面前。
杨志也不客气,接过椅子就坐了上去,女孩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皮夹子,从里面抽出身份证,双手递到杨志面前,杨志接过,一看,身份证上写着“张欣婷”,甘肃张掖人。
女孩把身子倚靠在椅子后背上,说是靠在椅子后背不如直接说倚靠在杨志身后,杨志有些心猿意马,不自觉的开始心跳加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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