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走动

下雨了，天要放晴，这个事情
我知道。虽然天气预报
在播，但是
我不看，因为我不在

客厅里面。我好像在
卧室里面，好像
在这个星球上。哪个
星球？这个星球。还有很多

无耻的东西，在周围
环绕，在周围
飞翔，像鸟一样，或者
更准确地说，像长了翅膀的鸟一样

在飞翔。我的头发落了，落到了
地上，并没有变成
花朵，也没有变成
其他的东西，它只是
头发，落到地上，也

还是头发。看一幅画，在
墙上，那幅画有
明亮的色彩，却有老
旧的画框，像一个人
手绘的，其实

是一幅摄影作品。我去客厅的时候，恰好
天在下雨，一点点的雨水，仿佛
绒毛一般，落在

客厅里。日记记了许多，我看着，也
望着，不认识
那些字，只是一些

心路历程。走下楼，或者
拐个弯，上楼去，都在
这栋楼里，暂时还没有出
这栋楼，但这不是

永久的事情。永久的事情是
什么？头顶的星空，当黑暗
没有边际的时候，能够
意识到它的存在。还有许多好看的

东西，在这个世界上，这个繁华的
世界，比如楼下的
草坪，那里有草，也有野花，只是
季节不对，所以什么都不能
看到。能够

看到的东西，就是几棵树，好像
很大，好像
又没有多少年，就那么
长着，以看不见的

速度。太阳能够
明白一切，比如晒在人皮肤上的
感觉，仿佛热了，仿佛
熟了，烤鸭的味道很好，但这个地方
不对劲，因为这不是

卖烤鸭的地方。去角落地带，那里
不能看到蟑螂，那种很强壮的
生物，虽然
个头不大，但生命力
极强，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服用

激素类药物。胖子
是个笑话，比如我的身材，肚子
很大，却不是女人，更不是孕妇，走在
街上，别人的眼睛

是一道风景。我看惯了，这个世界
奇怪的东西，比如太阳不从
西边升起，月亮总是
时有时无，还有好多的
云彩，囤积在

发光的东西周围。踩踩草坪，或者
更夸张的动作，拔出
一根草，这个世界或许会
变得很美好，因为这个世界已经

有了变化。还有
更美好的事情，在入梦的一刹那，仿佛花朵
在冬风中盛开，能够闻到
一股特殊的香气，从一些人
阴暗的背影中飘来。踏破铁鞋，这个世界

依然是圆的，只是人
太渺小，看不到那宏大的
一切，仿佛针眼里的
米粒，一个俗气又

奇怪的比喻。看过了许多的
风景，还是要回到家里，回到
楼上，一步一步走向那里，气都
不多喘几口，因为
路途遥远，喘气只能平白无故
浪费体力。好在目的地

随时能够到达，只要
心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