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鹏澍 | 2013-05-12

有梦魇者，乃心智不净也！心智不净，则当修身养性也。而凡修身养性之为也，多欲求不能满者。故言，放下，宁静致远罢！

有梦魇者，乃心生魔像也！心生魔像，则当绝圣弃智也。而凡绝圣弃智之为也，多魑魅不能填者。故言，道德，生息自然罢！

然，为人者，放下难，道德难，修炼难，空悟难，却故称谓人也。

我在大多数的时候，清醒警觉的时候，道家信念是坚定不移的，是修身养性，绝圣弃智，超凡脱俗的。不过，许多个夜魅时分，也有欲望恶念化梦魇魑魅，吞心噬智，戾气腾腾，忧思恐惧之夜后，待天明，又反复疲惫也。随年岁越长，其梦魇之症越戾。

我能听到：要我打破所有的规则，所有的约束，所有的传统；它在怨念愚蠢和无知；它在咒骂恶行与虚伪；它在呼唤我去和一切决断；它在呼唤我从混沌中创造；它要让我成为浴火凤凰，涅槃而生；它想要君临天下！

它是如此的狂躁，如此的傲慢，亦携杂着嗜血的味道，恍如魔神！

但我知道：规则是必要的；愚蠢和无知是人类认知的自然状态；恶行与虚伪不过人世的生存之道；血浓于水的感情绝不会决断；现在不是混沌，自己也无才创造；无论如何，都是自我，人不能完全抛弃从前而生；没有人能够君临天下！

我还恐惧：恐惧自己成为一名极客呆子，灭绝人情，荒芜生活的灵气；恐惧自己成为一名咒念者，愤懑嗜血，永生沉沦阿鼻地狱；恐惧自己成为一名恶人，傲慢狂躁，恶言仇视，背弃和谐共生之美；恐惧自己追名逐利，不知所以，遗忘最初信仰；恐惧自己自私决断，冷血独裁，否定人类自由独立之本能。

我还明白：我是孤独的，也是傲慢的；不是因为傲慢而孤独，却因为孤独而傲慢。

我的内心有一个与魔鬼共舞的天使。它是正义的，亦是邪恶的。有些宿命是一定的；有些业障当你做出抉择之时便要背负的；有些天使是和魔鬼一起共舞的！

一年之中，总有数个月的时光是被梦魇纠缠上的。这个时候，天使可能在与魔鬼愉快共舞罢，只是苦的却是我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