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快睡吧!”苏项看着墙上时针快指向1的表,皱着眉催促身旁沉迷小说的女友。
“再看一会儿嘛~”女友转过头,对着苏项撒娇。
苏项没接话,作势要抽走女友手中的书。
“好啦,我不看了。”女友在苏项把书抽走前,合上了书,放在了枕头旁边。
看女友躺好后,苏项关上了灯。
过了一会儿,苏项感觉到女友的手握上了自己的手,十指交叉。
“书上说,这样可以梦到对方。”女友俏皮地说。
“你今天被这本你捡来的书,迷得神神叨叨的。”苏项无奈地说。
“哼,一点都不浪漫。”
女友说完转过头去,但手依旧紧紧地抓着苏项。苏项看着闹小脾气的女友,也没有在意,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苏项突然感觉很冷,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地,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树和杂草。苏项低头看了眼自己,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光着脚。苏项走了两步,没有任何感觉,脚上没有痛的感觉。苏项又用手掐了自己胳膊一下,仍旧没感觉。苏项想:“梦魇?”
又过了很久,周围仍旧没有什么变化,苏项依旧在困境之中。苏项索性开始往西走。
苏项走了很久,荒地似乎没有尽头,四周景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像在原地踏步一样。
苏项有些烦躁,但并没有停下来。
又走了一会儿,苏项看到一颗很大的银杏树,银杏树的树叶很黄,即使在如此漆黑的夜里,你都能看到树金黄色的叶子,仿佛在发光。苏项看到树下有一个女人在背对着他站着。
苏项走近银杏树,发现这个背景很熟悉。“陈姝?”苏项喊出女友的名字。
苏项想到陈姝睡前说的话,十指相扣会梦到彼此,梦是梦到了,就是有点惊悚。想着想着,苏项笑了出来。
女人听到苏项的声音,转过身来。苏项看到女人的脸,笑意消失,面色尴尬。
“颜殊?”
颜殊啊!要说苏项这三十年里,对不起的人有谁,颜殊可以排到前三。颜殊是苏项的高中同桌,一位面子薄,内向的女孩子。全班十八个女孩子,都被苏项撩得一愣一愣的,唯有颜殊对他不感冒。即使是同桌,两个人一个月也说不了几句话,这激起了苏项的征服欲。苏项对颜殊进行了强烈的攻势,不出三个月,颜殊便成了苏项万花中的之一。
高中三年苏项和颜殊都很暧昧。苏项曾问颜殊要不要在一起?颜殊怕耽误学习,也怕只是他在开玩笑,就反问苏项:“你会不会一直在?”苏项没说话,只是拉起了颜殊的手。两个人保持暧昧,到高考结束,颜殊问苏项要去哪个学校。苏项告诉了颜殊,颜殊报了和苏项一样的学校。结果九月等来的是苏项的人间蒸发,苏项没有去他说的那个学校,还拉黑了颜殊的所有联系方式。自此,高中毕业以后苏项就再也没有颜殊的消息。
为什么会梦到颜殊?苏项很疑惑,因为愧疚吗?应该不是,除了高中刚毕业有些愧疚,之后苏项没有再想起过颜殊。在陈姝前,苏项也谈了五六个女朋友,颜殊对于苏项只是一个过客。
“苏项啊,你真是一个拥有好皮囊的混蛋。”颜殊抬头盯着苏项的脸看,即使过了十多年,苏项外表感觉一定也没变,反而增添了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听到颜殊的讽刺,苏项没有反驳,只是转过头不看颜殊,尴尬地站着。
之后颜殊也不再说话,靠着树坐了下来。苏项感觉和颜殊待在一起,浑身不自在,转身要走。
“要不要留下来陪我,我只邀请你这一次。”看苏项要走,颜殊开口。
苏项没有停留,只是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吗?不急,我们来日方长。”颜殊听苏项说完,笑着说。
颜殊说完,苏项眼前一黑,再一睁眼,苏项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看了眼表,现在是1点30分。
苏项感觉到陈姝的手还在自己手里,转头看了眼陈姝。苏项借着月光看见了陈姝枕边的书名《幽灵爱情故事》,又想到刚才的梦,苏项烦躁的抽出自己的手,背对着陈姝,闭上了眼。
之后一夜无梦。
但自从那天起,苏项夜夜梦到颜殊,场景不再是荒地。有时是咖啡馆,有时是图书馆,有时是电影院。颜殊不再像是高中那时那般腼腆,反而像一个情场老手对苏项百般撩拨。苏项若是不理会颜殊,颜殊也不恼火,只是困着苏项。苏项待的烦了,只好和颜殊说话,颜殊玩够了,便放苏项离开。
苏项去看心理医生,没有用。苏项熬着不睡觉,但也熬不住。只要睡着就会梦到颜殊,苏项甚至去看了灵婆,灵婆只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颜殊再见到苏项对他说:“你逃不掉的。”苏项也懒得反抗了,只是对颜殊说:“你这是打算人鬼情未了吗?”颜殊没说话,只是牵起苏项的手,十指相扣。握住颜殊手指的那一刻,苏项觉得自己疯了。
又过了一阵,苏项和陈姝分手了,因为他总是会在陈姝的身上看到颜殊的影子。
梦没有停过,但不久后苏项谈了一个与陈姝和颜殊都不同的女孩子。像是在赌气,又像是在证明什么。可是颜殊一点也不在乎,梦里什么都没有变。
又过了三个月,苏项不再梦见颜殊,有庆幸,但也好像有点失落。梦里没了颜殊,可是现实里全是颜殊的影子。
苏项还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当他以为生活要恢复时,颜殊又出现了。苏项问她:为什么消失?颜殊没有回答。苏项又问:那为什么又出现?颜殊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拉起苏项的手,坐在银杏树下,颜殊躺在苏项腿上睡着了。苏项看着颜殊,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苏项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苏项三年没谈恋爱,周围人觉得很神奇,谁让花花公子收了心。可是苏项身边并没有女孩子。
“没想到已经三年了。”颜殊对苏项说。
“嗯。”苏项一边玩着颜殊的头发,一边随意地回答。
“为什么没有再谈恋爱了?”颜殊问。
“明知故问。”苏项有些不好意思。
“我碍事了?”颜殊开玩笑道。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苏项辩解。
“那为什么?”颜殊穷追不舍地问。
“一定要说出来吗?”苏项说完,看着颜殊,顿了顿说:“好吧,我爱你。”
“那你要留下来陪我吗?”
“好”这次苏项没有犹豫。
“可惜我的书已经看完了。”颜殊说完把书合上,放在了一旁。苏项看了一眼那本书,封面有些眼熟。
“我累了。”颜殊说完躺在苏项腿上睡着了。
之后颜殊不见了,再也没有出现。苏项无奈地笑了笑,闭上眼说了句:“坏女人,出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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