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们一起吃过早饭,就分道扬镳了,渐渐地离去的不只有身影,还有记忆。互相道别,真的不知道,再见,是byebye,还是see you later。可能前者意思更强烈些吧。
九个月前,她刚刚来到这,而我已经在这好久了,初次见面,她拿着整整三个箱子,如果不是见到本人,我一定认为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北方姑娘。然而她的娇小颠覆了我整个对南方妹子的认知。她将行李丢在旁边,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是倩倩吗?“我问她。
她来不及回答。喘不上气来,“好渴”。
我急忙去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一瓶运动饮料,她拿起来喝了两口,放在一边就不喝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向来不喝饮料,因为口渴,没来得及看,喝进去了又不好意思吐出来,我丝毫没有察觉那时的尴尬,现在想来,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尴尬,真的有趣。
她是来和我一起合租的,本来我记得是挂在网站上的是男生,哪知道来了个女生询问,当时她打的电话,说急租,我没有好意思拒绝,就这样答应了,后来一想,真实追悔莫及。
那时候我在魔都一个人生活,平时跟朋友玩玩,和同学聚聚。一起合租的家伙被父母催婚回了家,我不得已另寻他人来跟我分担这昂贵的房租。机缘巧合,我就这样帮倩倩把行李搬到了该死的六楼,真的累,累得我缓了好几天,还硬撑着没事,我来。
她为了答谢我,给我做了一顿饭,从这顿饭上,我判断她是个四川妹子,那辣子可劲往里搁啊,对于平时吃辣的我真的是一个考验。她一边说着不用客气,一边往自己碗里夹菜,从吃相上判断,饿坏了。后知后觉,那是我买的一天的菜啊,一顿就给我吃完了。
她住在次卧,来之前我粗略的打扫了一下,她累坏了,吃完饭,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我担心 她打呼噜,把房门给她关上了。
一切就这样悄然地开始了,没有任何前兆,似乎巧合之后的事情都变得顺理成章。
她找了一份简单的工作,她自己跟我说的,我也没有细问。
每天早上她比我起得早,有时候会多给我做一份早饭。早饭没有辣椒,吃得我有点不习惯。有时候想一下觉得自己真的贱。
上班比我早,不知道为啥下班比我晚,那我做晚饭,每次做完,她刚好回来,刚开始我都怀疑她是故意的,我就开玩笑质问她,她就会龇着牙“嘿嘿嘿”。
每次吃完饭,我都会下楼去运动一下,在一个无人的球场打打球,就当健身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抽风,她也要跟我一块,她要去跑步,每次吃完饭,我拿着球,她换好衣服,我在球场了投篮,她绕着球场一圈一圈的跑步。她跑累了就走,我们时不时地聊聊天,从她那里我得知了女生洗脸和化妆有多复杂,口红还有色号之分。她还说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我当时想告诉她,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来魔都好久了 ,刚开始是因为大学时期的约定,后来是因为不甘心。分手之后,我独自一人在上海闯荡,虽然没有什么名堂,但是生活过得还可以。
直到遇到这个可以拎起三个包的女生,我重新开始生活的定位,并不是因为我想她做我女朋友,而是另一种关心,很微妙。
周末,我原来通常叫上几个好友吃吃玩玩,有了这个不速之客,我走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她说不是因为要买东西。只是想在路上,她感觉不到自己的灵魂在,企图通过身体的行动唤醒沉睡的内心。看一些简单的东西,让她着迷,一片轻落的叶子,一只无名的小猫,她说那是因为缘分才会相遇,相知不一定,可能只有人类才不懂得认知。
就这样,她过了九个月,直到走前的前一天,她才告诉我,她要离开这座城市了,那天晚上的饭我特意放了好多辣椒,我没感觉到辣,她说辣急了,都辣到眼睛了,我问她,真的是因为辣吗,她没有回答。
吃过早饭,我再次帮她搬了行李,我送她到车站,去给她买了瓶水。
她笑了笑,说“你会来看我吗?”
我说“会的”,“吧”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出口。
回到家,我看到开着门的卧室,在网上写上了招租信息:两室一厅,全套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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