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蒲公英
童年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但有那么几件事却令我记忆犹新。我现在只说其中的一个,其中有两个优秀的男孩令我终身难忘。
我小时候上学本村没有学校,上学要步行几里地到邻村的学校上学。那个学校是我们五个自然村唯一的中心小学,有五个年级的小学和二个年级的初中。我村大约有二三十个孩子在哪里上学,多是上小学,也有几个上初中的。
那是夏日的一个午后,我们在学校上课,突然电闪雷鸣,天空下起了大雨。
放学时,虽然大雨停了,但学校前面的小河沟涨水了,在班里我们就能听到山水的轰鸣声。
那条河是我们上学放学回家必须经过的。平时河水不大,清澈见底,我们踩着河里的石头就能过河。
那天放学后当我们跑的河边,平时我们踩着过河的石头不见了,只见半河槽的水翻滚着无数浪花向下游咆哮而去,并发出可怕的轰鸣声。看的我头晕眼花。我们都望着河水发呆。
这时有人说:“建忠穿雨鞋的了”。我才看见在我们中间只有建忠穿着一双高腰高过膝盖的大雨鞋,那是他爸爸穿的大雨鞋,却被建忠穿来了,也不知他是怎么知道今天有大雨的。
初中二年级的大男孩根换走到建忠身边跟他商量,问他能不能穿他的雨鞋背同学们过河,建忠欣然同意了。于是,根换穿着雨鞋,一个一个地背我们过河 。
当背到最后一个孩子时,建忠忽然叫起来:“不要背他,不要背他”。根换没有理他,折回身向河里走去,“不要背他不要背他”。建忠继续在岸上雀跃着叫,根换置若盲闻,继续向河对岸趟去。忽然男孩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喊“那是我的雨鞋,我的雨鞋,我不叫你穿着我的雨鞋背他”,一边叫喊一边连连跺脚。河里的男孩听到岸上男孩的叫喊,像被人刺了一下,身子一抖。,停了下来。岸上的男孩还在哭喊,河里的孩子犹豫了一下,回转身默默地趟水上岸,来到建忠面前,脱下雨鞋,沉着脸,一句话没说走了,孩子们也跟着走了,我的心也沉了下去。
对岸那个男孩是我的邻居,比我小两三岁,我们天天都在一起玩耍,我对他情同姐弟,我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对岸,心里十分难过,好想趟过对岸陪他跟他在一起,但是看着咆哮的河我水胆怯了,又怕村里的孩子们笑话我,我一个人站在对岸难过地呆呆地望着他不知怎么办好。
我看见他沉默了一会儿,默默地向下游走去。我含着眼泪望着那个斜挎着黄书包小小的身影一直向下游走去,转过山湾看不到了,我才折回身向家里走去,村里的孩子已经不见踪影,我一个人孤独地难过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回去不久邻居男孩也回来,我隔着两家的界墙惊喜地问他:“你回来了。你是从陈家村回来的吗?”学校门前的那条河很长,经过许多村子,离我们村最近的村子是陈家村,平时水也很浅,我们去陈家村村里的供销社买东西也是也是踩着石头过河的。他笑了,说:“陈家村河的水那不是一样的吗?我从水库回来的。”啊,我想起了,从学校那个村子到陈家村的中间有个水库,那个水库有一道很宽的大坝,我们春天学校全体师生到哪里植过树。那个水库虽然有很大一片水,不知有多深,但大坝很宽,我也在大坝走过。我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我说你真有办法,换做我只会害怕的哭。他说你是女孩子呗,男孩子就的勇敢,就得会想办法。
后来邻居搬走了。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再没见过他。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经常会想到那件事,想到那两个男孩子。那两个男孩长大后是我们村最出息的人。背同学过河的男孩后来考上了大学,是我们村唯一的大学生,毕业后在一所大学当教师。邻居的小男孩长大后当过兵,后来做生意,开豪车住别墅,做着很大的生意。
作者信息:会写女性故事的六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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