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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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发黄的照片,是一份见证,见证了父亲的一种崇高的精神,一种对事业的奉献,一种对生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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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福;1975年祖孙子侄儿四代人了!到现在2020年就是五代人了!
明天又是父亲节了,说心里话,我不太待见这个洋人的节日,因为我早已没了父亲,父亲离开我已整整10年了。每每想起,心中的那种切肤之痛,依然难以言表。母亲在1986年初凝胃病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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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离去缘于猝死,应该是属于心梗的那种疾病。去世的一周前,都很好的神态,身体健康的。还天天出诊医药,替人看病。一位90出头的老人,尚有如此身手,着实让人不可思议,也让我为之捏了一把汗。
父亲一生奔波劳碌,吃尽万般辛苦,虽然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少有形的财富,但留给我们的无形的精神财富,却让我们受用一生,享用不尽!父亲的工作很平凡,但他却投入了百分之百的热情。
一周前的清晨,我正准备吃早饭,接到父亲的电话,说他感觉不舒服,让我接他到医院查查。印象中父亲不是个无病呻吟,小病大养的人,这次一定病得不轻,否则不会轻易打电话给我的。来不及吃早饭,我赶到班上,叫上驾驶员便走。
到家后,第一眼见到父亲,我惊呆了,只见他面黄如蜡,精神萎靡,与一周前见到的他判若两人。
上车后,我征求他的意见,去县院还是中医院?他说,去看中医吧。中医院的汪主任与我相识多年,他对父亲的病症一番望闻问切后,告诉我并无大碍,只是一周没有通便,有点积食。开了三剂消食的中药,嘱三日后再行复查。从医院出来,父亲很兴奋,说只要心脏没问题,就放心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送他去我弟弟家(弟弟家有煤球炉,便于熬中药)后就回来了。未曾想,此一别竟是我俩阴阳相隔的生死之别,当日晚,父亲在弟弟家溘然长逝,离我而去,来不及叮咛,来不及嘱托,我失去了让我敬重一生的父亲,也失去了再难找回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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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孙儿留影
父亲早年参加工作,是医务人员,1950年入人民医院。听爷爷说,父亲读过几年私塾,考医科大学,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成为医生,为了防身,也曾习过武。
也许是长年在外工作的缘故,父亲对家庭的概念颇为暖和。在淡溪四都湖边乡村,开诊所药务站,工作期间,虽然离家近了,也常回来吃饭,却依旧住单位宿舍,为单位看家护院。他向生产队交了钱后,要我去八丈河堤上的树林砍回几棵洋槐树,在小街头搭了间木屋,开了个小卖部。后来,大队建队部时,搬走了木屋,给了他半间房当小卖部。从此,父亲吃住在那,每日里,为人民免费看病!除了卖药时间,就是与人下棋,看看报纸,喝喝茶,过上了悠然自得、闲云野鹤的日子。
父亲为人耿直、乐施好善。一年到头,都免费出诊,免费看病,只收点药费。朱姓船民遭迫害致死,留下孤儿寡母七、八口,生活十分艰难,父亲对他一家多年如一日,关心备至、十分照应。参加工作后的朱家大闺女,每逢过节,都要带着弟妹们登门看望父亲,结婚生子后,还让她的孩子一直管父亲叫“爷爷”,亲如己父。
年轻时的父亲(右一)000
父亲对我们兄妹三人关爱有加,我们生活中的一应要求,凡能做到的,几乎是有求必应。
记忆中,每到条虾上市时,他都要去菜场买回一大盆,到单位后,戴上老花镜,不厌其烦地剪去每只虾须,加之调料,生炝后端回家,让我们尝个鲜。有时还会买上一条“锅盖鱼(又称条鱼,一种海洋鱼类,因形似锅盖而得名,现在已很少见了)”。10多斤重的锅盖鱼,挂在自行车把上,尾巴拖在地上走。到家后,父亲忙不迭地将鱼洗净剁块,或与肋条肉,或加蒜薹苗,炖上一锅,美味之极,没齿难忘。我爱吃此鱼,菜场见之,必买无疑。我垂涎条鱼的美味,也许就是从父亲那时开始的。
父亲还是个四邻八乡出了名的孝子。爷爷过世后,90多岁的奶奶独自一人生活,父亲承担了照应她的责任。买了上等的大米,每天变着花样的做些可口的饭菜,一日三餐端到奶奶的屋里。进入冬季,父亲信奉羊肉是最佳的进补之物,早早地让邻居家宰羊的王屠户送来羊腿,每日里炖了羊肉汤,让奶奶喝。一个冬天下来,总要吃个5、6条羊腿,奶奶床上铺的狗皮褥子,也是父亲怕她着凉,特地购置的。
奶奶94岁那年,父亲不慎跌断了腿,不能再尽床前之孝了,同年冬天,奶奶失去了父亲的悉心照料,终于没能熬过那个奇冷的冬季,去世了。
梦里千回忆父亲,醒来泪水湿衣襟。廾年难见昔日貌,耳边又闻肺腑音。在我们的生命里,有一种十分宝贵,却又无法替代的东西,那就是“父爱”。我会永远怀念过去,怀念父亲,怀念父亲曾经给过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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