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二十一——苦花

是谁在黎明里

摘取无果的苦花

毫无防备

远方转经的声音

超度谁的夜晚

如此，我将哭泣

为了花和夜晚

为了经声和群山

为了一切超越和被超越的

我哭泣

山环水绕，我有理由相信后世轮回

为此生花诱骗果实

黑夜蹂躏群山

为此心如骷髅失去眼睛失去跳动

为此我双手颤栗  泪如雨滴

如此，我将继续哭泣

一如你们希望的

所有爱与被爱的

都是匍匐上岸的海水

早有预谋——

我看到盐渍和白沙欲爱

石头与海带媾合

如此，我将无法不哭泣

海鸥窃窃发笑——

你看，你这渺小，

眼泪倒如海水般咸

我在梦里见过一次，它说

如此，我将必须奔跑

和海鸥一起，逃得远远的

掩盖踪影，销声匿迹

翻越浪花，奔向群山

是的，我该当如此

情敌都向我祝福——

这是我完成欲爱的另一种方式

媾合将在深夜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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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人》二十一——苦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