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参观一个小型的国际儿童插画展。我喜欢看孩子画的画。哪怕是信手涂鸦,都能够让人感受到无限的想象力和童趣。这是充满框架、束缚和标准的成人世界里少有的。
猴子和香蕉。三棵毗邻的香蕉树上画了八只形态各异的小猴子。它有着相同的黑色皮毛和喜不自胜的表情。有的一边爬树,一边吃香蕉。有的已经吃饱喝足,顽皮地将香蕉皮顶在脑袋上,用藤蔓将散落的香蕉连成项链形状挂在胸前。有的仿佛玩儿累了,趴在树杈上睡着了,睡梦中依旧泛着笑容。有的躲在粗壮树干的后面,嘴里叼着一根香蕉探头探脑,格外警醒。
巨人来了。有巨人来到了我们的世界。他站起来,可以触摸到云彩。他走进海,海水只没过他的脚踝。他俯下身,可以拨开遮天蔽日的森林。他的手可以把小朋友举到夜空,触摸星星。他的鞋子像一幢房子,里面仿佛有神奇的宝贝,散发出五光十色的光芒。
小男孩的冒险。小男孩想象一场冒险。戴着棕色的贝雷帽,脚穿结实的皮靴,背着绿色的小背包,里面装着奶瓶,插着一杆小旗子。在冒险活动中,他与可爱的小老鼠们成为队友,他与鳄鱼玩具勇敢搏斗,他在星空下露营,看到头顶的夜空中布满各式各样美丽的星球和宇宙飞船。
田野里的少女。美丽的少女像童话里的公主。她有一头卷曲浓密的棕褐色长发。她的双眸漆黑,眼神明亮,樱桃小口,两腮泛着羞怯的红色。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她的裙子,她的裙子上是五彩缤纷的小蘑菇,一朵朵,一簇簇,让人分不清那是图案还是实物。
鲸鱼遨游。海洋里有成群遨游的巨大蓝色鲸鱼。地面上生活着欢乐的土著居民。海边生长着大片大片五颜六色的热带植物。人和鲸鱼友好相处。人们将捕到的小鱼投喂鲸鱼,鲸鱼们驮着人们遨游大海,冲到幽暗的海底,越出波光粼粼的海平面,搏击海浪,追逐朝霞。
观看这些画,能够感受到孩子们眼中的世界。世界是绚丽多彩的。赤橙黄绿青蓝紫都不够用来描绘它。彩色意味着明亮、活泼、热情、希望和爱。世界是友好和谐的。人,草木、动物、海洋和大地都和谐相处,没有破坏、杀戮和污染。世界是丰富多样的。世间万物各具属性,人类只是其中普通的一分子和组成部分。对世界的探索和思考,是源源不竭和永恒的命题。
在不久的将来,孩子们也都将纷纷长大,跻身成人世界。或许,多年后回过头看自己画,会觉得幼稚和“可笑”。但是,我一直相信,人可以长大,对世界的认知可以成熟,但追寻美好、幸福、和平、真情和爱的赤子之心,可以始终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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