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经典作品,帮你看透人性

作者: 依然成长 | 来源:发表于2017-04-19 22:53 被阅读200次
    摄于2017年4月10日,德国萨克森小瑞士

    人是个矛盾综合体,最大的矛盾就是人与兽合为一体。是人,我们崇尚良知、道义、信仰和理想;是动物,我们有七情六欲,就是个血肉之躯。

    人兽合为一体,这一冲突对于人而言与身俱来、相伴终身,也是文学作品常见的题材。

    陈染的《世纪病》,1986

    “我”的男朋友“山子”失踪了,失踪的原因是他的弱智妹妹怀了孕,“山子”被他的弱智妹妹指定为肇事者。文章用一个故事道出了背后的真相:一个古老的村庄有一个古老的规定,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智者娶了一个石头女人,生了个女儿,在女儿长大之后,智者忍耐不住欲火,爬上了女儿的身体......

    “我”因为“山子”的失踪而患上了所谓的“世纪病”,校医治不了,弗洛伊德和精神科医生治不了,学校先生的谈佛论道治不了,安徒生的童话治不了,妈妈的母爱治不了,不仅如此,妈妈自己也得了世纪病,病情比我还严重。因为病无可奈,“我”决定去找“山子”,最后在山顶上找到了已被秃鹰掏空了内脏的“山子”。“山子”从自然中来,又回归了自然。留下了“我“,想回到盘古开天地的过去,但是找不到来时的路,只能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不到一万字的小小说对人的原始天性唱了一首挽歌,嬉笑怒骂间直指世纪人类的装腔作势、虚与委蛇。既然身处社会,就自然难以摆脱社会的繁文缛节、传统习俗、规则法律,人的原始天性注定要受到种种束缚,也难免因为压抑而扭曲。作者在文末暗示了调解这一冲突的方式:

    "是黄昏了, 我正在谛听, 也许村里有人呼唤, 虽然天气已经很晚。"

    "我留神年轻而失散的心是否已经相聚, 两对渴慕的眼睛是否在祈求音乐来打破他们的沉默......"

    "如果我坐在人生的海岸上, 竟冥想死亡与来世, 那么, 有谁来编制他们的热情的歌呢?"

    用爱、用音乐、用热情的诗歌,既然这一世纪病与身俱来、相伴终身,也就无所谓治愈,只能调和。

    陈染:女,1962年4月出生于北京。她幼年学习音乐。18岁兴趣转向文学。23岁大学毕业,获文学学士。曾在北京做过四年半的大学中文系教师,后调入中国作协作家出版社做编辑。曾在澳洲墨尔本(Melbourne)和英国伦敦(London)大学、牛津 (Oxford) 大学、爱丁堡(Edinburgh) 大学等旅居生活和讲学。作品在中国大陆和港台地区以及英美德日意韩瑞均有出版和评介。长篇小说《私人生活》受到国内外高度关注。中国当代文学史代表性作家。现居北京。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参见:http://baike.baidu.com/item/陈染)

    黑塞的《荒原狼》,1927

    “我”姑母的房客哈里・哈勒尔离开之后留下了一本自传,“我”觉得他的自传对我们大家有启发,就将其出版公之于众。书名出自哈里・哈勒尔自传里抄录的一篇文章:《论荒原狼——为狂人而作》,文章勾勒出荒原狼孤僻分裂绝望的性格,房客哈里觉得跟自己如出一辙。

    作者通过自传中抄录的这篇文章用描述和议论的方式,直接将荒原狼的精神分裂摆了出来:

    1. 正面人性和负面狼性之间的冲突:一方面是充满人文思想、充满温情的崇高人性世界;与此相对的是充斥欲望、粗野、残酷、低下、粗鄙的狼性黑暗世界。(p.58)

    2. 负面人性和正面狼性之间的冲突:一方面是懦弱、无知、愚蠢、卑劣人性;另一方面则是强大、高贵、他人无法驾驭的剽悍狼性。(p.67)

    小说没有什么特别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主人公的经历荒诞离奇:在专为狂人而设的魔剧院玩杀人游戏,再次经历从少年到现在的所有恋人,因为嫉妒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最后自己被判绞刑。而这一切只不过是魔剧院上演的戏剧,当他回到现实生活中时,象征着游戏和音乐的双重人物”帕博罗-莫扎特“让他学会幽默,学会笑。

    前文也有几次提到幽默,提到莫扎特和他的魔笛,加上文末的最后一句话,我们可以推测出作者对这一人格分裂开出的处方:

    ”我总有一天会更好地学会玩这人生游戏。我总有一天会学会笑。帕博罗在等着我,莫扎特在等着我。”

    我们可以理解为,幽默、游戏、戏剧和音乐也许可以成为调和荒原狼精神分裂的方式。

    作品中的“我”对推动情节其实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但是如此安排人物绝非偶然,作为循规蹈矩的市民阶级代表“我”至少有三个作用:

    1. 将”我“和”荒原狼“区别开来,避免了读者对作者心理的种种猜忌。这个人物安排明白无误地告诉读者:我深入地研究了荒原狼,他让我深受启发,但我跟他不是同一类人。

    2. ”我“是循规蹈矩、富足小康的市民阶级代表,恰恰就是荒原狼忽而向往、忽而不齿的一类人,这也是对”我“自己的一种否定和质疑。

    3. ”我“可以从侧面观察哈里,结合哈里的自传,对哈里能有更为客观和全面的描写。

    赫尔曼・黑塞(1877-1962):生于德国西南部的小城卡尔夫的一个牧师家庭。他父母都曾经长时间在印度传教,掌握多种印度语言,他的外公赫尔曼・古德特博士是著名的梵语学家,在印度工作多年。在家庭影响下,他的生活环境具有浓厚的宗教色彩,同时受到东方思想的熏陶。少年时期,黑塞不堪忍受僵化的经院式教育,中途辍学,先后当过工厂学徒、书店店员。他对文学怀有浓厚的兴趣,刻苦自学,并开始写作。二十世纪初,黑塞陆续发表了《彼得・卡门青特》、《在轮下》、《盖尔特鲁特》等长篇小说,成为知名作家。1924年入瑞士籍,194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重要作品除了《荒原狼》,还有《德米昂》、《席特哈尔塔》、《玻璃珠游戏》等。(参见:赵登荣,倪诚恩:《荒原狼》译本序)

    两部作品描述的共同心理历程

    不论是陈染的《世纪病》还是黑塞的《荒原狼》,自杀都是作品中的一个重要主题。

    《世纪病》中的第一段就写“我”要自杀:

    本人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第六年冬日夕阳沉落时分用左轮手枪结束生命。”

    虽然是游戏的口吻,但是开篇就提出来,可以看出这一想法占据的分量。当她上山去寻找山子的时候,又一次提到了死亡:

    "如果我坐在人生的海岸上, 竟冥想死亡与来世, 那么, 有谁来编制他们的热情的歌呢?"

    从这句话来看,“我”放弃了最初自杀的念头,接受了最后“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的结局和命运,在这无法摆脱的人性冲突里,决定用爱、用音乐和诗歌来经营生活。

    无独有偶,《荒原狼》这本小说也用了很大的篇幅来描写哈里因为无法调和内心的分裂冲突,想用刮胡刀结束自己生命的心理。后来认识了赫尔米娜,认识帕博罗,他们教他享受生活的乐趣、教他跳舞、教他幽默,他内心也热爱着莫扎特的音乐。最后决定“学会玩这人生游戏”,从而放弃了自杀。

    结语

    两位作者都在作品中深入探讨了人这一个体所固有的双重性:人性和兽性,死似乎更轻松,可以结束这一痛苦,但作品的主人公最终都找到了相似的方式,决定活下来。文化背景迥异,文学手段大相径庭,主题却惊人地相似。

    如何超越死亡,寻求到生命的意义,是两部作品都涵盖的主题。两位作者都用各自的作品探求了人生真义,各自探求的结果又都回归到作品,对于她/他们而言,文学创作本身就是生命的意义所在。

    《世纪病》故事情节性很强,遣词造句信手捏来、个性幽默,内容有力度、有深度,读罢大呼过瘾。《荒原狼》因为读的是译本,语言上无法参与评论,体裁虽是小说,但故事性并不强,叙述上更注重哲学思考,内容则更为深刻、全面、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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