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虞美人
作者秦观,字少游,一字太虚。北宋婉约派词人,被尊为婉约派一代词宗,学者称为淮海居士。曾是苏轼的弟子,列为“苏门四学士”、“苏门六君子”之一。
秦观一生仕途坎坷,曾经两次应试,均名落孙山,于是心灰意冷,郁郁寡欢,大有怀才不遇之感。后经苏轼鼓励,才重新参考,中了进士。苏轼极力举荐,又得到王安石的欣赏,终被起用,官至太学博士,国史馆编修。
但此时正值新党旧党之争,秦观受牵连屡次遭贬。政治上的排挤和迫害,使他身心受到极大的打击,于是有了退隐之意,这首《虞美人》由此而作。
这首词,借助一则故事,来寄托自己的身世,故事是这样的:相传,七月七日,王母娘娘下凡,来拜见汉武帝。并且随身带着天厨招待汉武帝,王母娘娘和汉武帝,边吃边畅谈天庭的趣闻。谈到口渴之时,王母娘娘吩咐侍女送上七颗仙桃。汉武帝品尝过后,顿觉神清气爽,余味无穷,于是顺手捡起两枚桃核。
王母娘娘追问其故,汉武帝说此仙桃味道极好,准备回去种上两棵。王母听后笑着说,我这桃子三千年才结一次果,你是种不活的。
故事的真假无需考证,秦观借助这个故事,来抒发自己的感慨。大意是,一枚仙桃本就光艳无比,味道奇佳,但却把它移植到“乱山深处”,虽然“一枝如画”,但却寂寞无助,人迹罕见,有谁会赏识呢?
唯有借酒浇愁,沉醉解脱,但酒醒之后,亲人远去,爱人不见,怎能不令人断肠呢?词人巧妙地借助仙桃,抒发自己跌宕起伏的人生,表达孤寂落魄,怀才不遇的悲凉心境!很值得我们把玩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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