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交换知识或者信息的角度来说,最基本的象征行为,就是把我们所感知到的事物对他人进行报告,同时也要遵守如下两条规则,其一,该表述可以被证实,其二,尽可能避免做出推论和判断
当然不可能我们生活中对于每个人的每句话都去尝试予以证实,所以我们应对事物的名称,度量衡制度和测量方法有一个大致的统一规定,以减少误解,激发冲突。
将上述准则予以发展的最高成果,恐怕就是科学型的陈述方法,以公认并且广泛承袭的概念,单位,定义等等,进行定量的描述,附上证明逻辑或引用来源。
这样的语言会有地图一般的效果,即大家可以准确定位对方所称述的事物,尤其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些重要概念,如货币,时间,站点,方向等,需要最准确的表达,帮助大家在日常生活中把事情做好。
但是从一般的角度而言,总是从个人利益为出发点,在政治思想,商业成败,伦理观念,宗教信仰上争斗地你死我活,恐怕任何好用的科学陈述反倒不利于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又涉及到语言中大家所经常运用的推论,但通常也因为彼此对于推论无法达成和解,破坏了合作关系。学术报告中,事实报告本身是论文的基础,而推论则是报告的主体。在本书中,推论是指代根据已知的事物推定未知事物,并加以称述的过程。因此推论的质量取决于已知事物和推定这两点,即观察来源的优劣和推论人的能力以及动机。
为了降低报告语言的主观性,判断也需要排除在本章推荐的表达练习内,个人觉得判断是推论的一种极端形式,即结束推论链的一次尝试。通常判断包含更多东西,推论,甚至预言都被包含在内,凡是利于结束推论的事物,都被想方设法混入,从而结束某一次尚未完成充分陈述和推导的表达。
报告语言,一定要有冷静的观察,而并不是讲大量判断堆叠起来就可以做到的事,在法律和学术上,这样的方式是无效而浪费时间的,尤其应当避免在报告事实时,又陈述事物,又下判断。
人类基于自身的自尊,在表达方面难免混杂情绪,人会饱含热情的赞扬,也会充斥激愤地控诉,而上述大部分问题,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极其剧烈地体现,因为人们此时的目的,是急于表达赞成或者不赞成,所以大部分我们遇到彼此有这种表达的时候,需要询问对方故事的来龙去脉,而不是把自己带入非此即彼的愚昧境地中去。
判断在阻碍思考方面其实还有一些问题需要探讨,这个问题可以在写作情境中加以辨别。即人们有个习惯,如果先表达判断,则后面的行文会不得不尝试向这个判断靠拢,而先陈述事实,又通常分不清楚事实的详略要求,先后顺序和重要性,让读者晕头转向。因此判断下的太早太晚,都不利于我们恰当地向彼此进行表达,更不要说想要对对方的思考产生可以预期的效果。
在写作非常倚重个人经验的报告中,我们会发现我们会尝试挣扎去避免使用判断,但还是无法避免,即便细节的些许变化,也许都会极大改变我们对这个人的印象,即便我们不允许任何判断来插足,它还是会含蓄的渗透进来。
实际上,任何人在表达时,只要使用的是日常生活中的语言,恐怕就没有可能达到完全公正,所以要降低这个问题的不利影响,就需要我们彼此对于某些字词或者事实产生有利,或者不利的影响有充分的认知。假如我们彼此可以做到,就实用性而言,我们就可以达到可以接受的公正的程度。这样充分的认知,可以通过正反两面对于事实进行称述,从而一定程度上逐渐获得。
因此不断练习正反两面的表达可以帮助我们判断他人的表述是否有效,准确,当我们可以敏锐的察觉到事实与判断的不同,也就不会被他人所煽动或者利用。像这样注意到表达有明显偏倚倾向的读者,则不易收人愚弄,甚至反推论一些有助于领悟事件全貌的潜在事实。
每个人的经验都会有他先按照自己的利益和背景选择一番,因此我们大家得到的经验从最初就是偏倚的,我们学习表述的目的也不是想把这个世界的真相全部公之于众,而是要发现我们大多数人都是非常拙劣的表达者。既然我们不能从自己的观点出发来看待这个世界,就要明白自己看到的是多么有限。
发现自己的偏见是智慧的开端,摆脱自己的偏见是自由的源泉。我们如果总是带着偏见就无法做到公正,进而也就无法给出一幅恰当的地图,我们要感觉到自己的偏倚,并且加以酌情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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