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的围棋老师总教我一招叫"打节隔手提‘’
这招非常实用,总能快速突破敌军密不透风的防线,招招制敌,刀刀致命,唯一的缺陷就是,这招难度太大,导致我到现在还没有参透它的皮毛。
每每当我执白子,被汹涌的黑子包围在棋盘一角,胡子拉碴的单身男教师便用教鞭抽打我的细皮嫩肉,一边从嘴中吐出烟圈一边大声叫嚷 ‘’你他奶奶的倒是打劫啊",我如同掩耳盗铃后吃了瘪的小偷,撺紧红通通的小手,在冬天的肃杀中,蜷缩成一只变不成蝴蝶的毛毛虫。
后来的生活如棋场,黑子时是友好的异性或同伴,时是来势汹汹的敌人,横行霸道地在我与人生的对局中插了一对死眼,我与人生的大起大落你来我往,互拔干戈,总想着天道酬勤,勤勤恳恳地与天地同宽,将每一步棋路存档在脑中,但脑中却总是只能想起那熟悉的喊叫声"你他奶奶的倒是打劫啊‘’,令我膛目结舌。
‘’最怕是梦到华枝春满",因为当我醒来 又会因为巨大的心理落差而长歌当哭了,在岁月的颠簸中,我总有一日会被其磨平棱角,然后乖乖地填上棋盘上的死眼,将那一目地盘让给无垠的生命,任其定夺。
2018.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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